走近石门坎——石门 坎记录

柏格理后人中国行

 

2015

斯嘉 20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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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格理后人中国行的行程安排  斯嘉关于柏格理家人访华的接待安排汇报  柏格理曾孙女史蒂芬妮与苗族弟兄们夜宵聊天记录  柏格理孙与苗族弟兄们晚餐时的交谈  柏格理孙史蒂文石门坎返回后写给其家人的信  史蒂文父亲关于其父亲的口述史  柏格理研究的英文参考文献  石门坎&柏格理研究参考资料  图集


6月30日 shimenkan@gmail.com 邮箱里看到一封6月30日发出,署名Blake Pollard自称柏格理曾孙子的邮件,说八月底将来中国,要访问石门坎,希望提供帮助。

简直难以置信,但,这是真的!很多人和我一样为这个消息感到兴奋。

我所传递的显然非常热烈的期待可能显然显得“过于热情”了,我很快意识到了。

各样接待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地预备和进行当中。

有时会好奇地揣测下决定要来中国石门坎了才知道2015年9月15日是柏格理百年忌日的这几位柏格理的后人们,是怎么样的呢?

但不管怎样,我想我的本份就是要让他们看到柏格理在苗族人心目中的地位,看到很多基督徒和普通中国人对柏格理的爱戴,看到柏格理曾经在中国的服侍,一百年过去了,对今天中国人的影响。

这些,他们都看到了,和感到了。

除了深深的感动,上帝还预备起了延续新百年友谊桥梁的工…….


 8月23-9月2日,柏格理后人一行(孙、孙媳、曾孙、曾孙女)经广州到昆明,游石林、丽江,访昭通和石门坎。我参与陪同昆明-昭通-石门坎行程。

以下内容为“柏格理后人中国行”每日记录汇总。

柏格理后人中国行视频请见:走近石门坎_自频道  http://www.tudou.com/home/shimenkan


8月22日 D0

中午航班杭州飞昆明,赣州转。航班延误一小时。

找到大脚氏约7点。

大脚氏的床很舒服。到了后才发现这里我住过。去洒普山的那一年。

NGO朋友专程赶来,她做了二十年农村社区发展。所以我们从石门坎社区的一些事情聊到了一些深层次的对于农村社区的观察和反思。

可能相比那些做什么和怎么做,我们更需要思考为什么做。

社区需要的,可能是足够的耐心和陪伴,而不是一厢情愿让他们成为我们想让他们成为的所谓美好。

结果导向的社区项目,怎么适应过程导向的社区生长?

现在想来,我好象说了很多颇深刻的真理般反思,只是现在自己都不记得了。我要是录下来就好了。

接到保定一位阿姨打来电话,讲的是怎么从保定赶来石门坎见一见柏格理后人一行。我没想到阿姨计划这么远专程赶来,知道阿姨八十多以后,我更加感动。

来回与阿姨通电话可能一个多小时。阿姨叫唐汉云,先生叫梁绍全,好象梁先生的父亲早年负责云南教会。阿姨很了解柏格理这趟行程和纪念活动安排。我不知道是谁转发阿姨我前前后后写的一些信息。阿姨说的名字我不知道。我说的名字阿姨没听过。

很惭愧我一点不了解梁伯伯和梁伯伯父亲的事。有谁了解的,能跟我说说吗?

晚上十点了,接到李阿姨夫妇的电话,他们听说我住在很便宜的青旅,可能担心条件简陋,力邀我去他们家里住。呵呵,阿姨伯伯,住青旅是我特意的选择,除了便宜,我喜欢和享受青旅的氛围,在路上的不笃定与笃定。

保定来的这个电话也让我意识到,可能柏格理后人来访这件事的影响已远远超过我知道的。

我觉得我有义务做些记录吧,留下文字和图片给关心的人。

 

 

 


 

8月23日  D1

行前有低烧,喉咙出问题。很担心哑掉。越希望好好休息越休息不好。床很舒服但睡得很不舒服。晚睡早醒。糟糕得是不觉得累不觉得困。

十点时接到地陪小陶微信说凌晨四点收到BLAKE的邮件,11点半落地。看看时间紧张,匆匆打车去机场,上车后收到微信说是曼谷来的国际航班,出关和行李需要时间很从容。枉费我打了的。

星巴克等时,收到小陶转BLAKE邮件说没有赶上航班。要晚上11点左右才到。航班不详。
我的第一反应是,够不靠谱滴。好吧,美国人~~ :)。(我不知道是不是睡晚了起晚了,兼小堵一个车,没被人性应个忙,诸如此类地,就误航班了?)

小潘穿了隆重的礼服特意从禄劝赶来。中间又被我转的消息紧催慢赶。挺折腾的呵。 

孙子三人的航班也有改变。比原计划时间晚了二小时到。所以顺利到达昆明的时间是午夜十二点。估计到达酒店安顿好,得一二点了。

返回青旅。

整理完文字。关于朱焕章光华学校陶老师抢救柏格理苗文和将赶来与他们见面一些人的基本背景,用英文写了下,打印出来晚上给他们,帮助他们有些些概念吧。否则真记不住也不知道谁是谁和为什么。

整理纪念U盘资料。一张张拷进去。特意做了些苗文U盘,还挺好看的。就是一张张地拷,速度有点慢。

以为自己会很困需要睡一下。但没有。不是好事。

好在大脚氏的吧真不错。很享受。印度音乐让我想到在JAMERMIER的古堡外...屋外老人家们麻将酣

六点小潘来接我。七点和陶老师吃饭,顺便看下明天的场地,定菜单。

晚饭后去机场,顺路看下一号大会的会场位置,环境。

确认明天的车。

25号晚上昭通的接风,我也不知道多少人。我这里就有十个了。

其它杂琐:

同屋有二个日本人一个美国人。昨天是一点钟进屋的。怕打扰他们箱子也没敢开。

早上我跟下铺的美国人说很抱歉可能影响到她休息。她说睡沉了完全没感觉。老太太76,东南亚到处晃荡。

今天晚上至少也要一点钟回屋了。

昆明机场有祈祷室。到门口看到是回文,伊斯兰专用。装修关门中。

昆明机场的电梯好陡。踩上电梯忍不住想到最近那些电梯的事。


8月23日  D1B

六点去马街。陶老师在路边等。

儒雅地戴着顶酷酷的帽子。我说陶老师好酷呀!

陶老师气色不错。 

陶老师选的吃饭的地方有点偏。如果他们过来的话,往返路上得花两个小时,我觉得不太合适。商量换个市区离他们的酒店近点的地方。

陶老师和朱老师唱谢饭歌,小时候全家人谢饭都要唱的歌。

http://www.tudou.com/v/ESxxVezTYQI/&rpid=10122536&resourceId=10122536_04_05_99/v.swf

王弟兄的车味道比较重。想找地方洗个车。比较晚了洗车的地方都关门了。

找了空气清新剂。嘱他开窗多通通气。 

带他们回到大脚氏,三楼阳台晒月亮,聊了农村,传道人,苗族,信仰很杂的话题。总之,要做些事,要坚持做些事。

11点出发去机场。

在机场停车场换上了衣服。

第一次仔细端详小花苗的衣服,与大花苗不仅仅图案格子上的区别。

我更喜欢大花苗的衣服。披肩的盔服更大气。

民族服装,并不是不可以改良的。保留要素,大胆改良,自己喜欢,才可能穿出底气,不是吗。

不因为它是这样,所以必须是这样。

对自己民族服装的态度,折射对自己民族的信心。 

12点不到落地,却等了四五十分钟才见到出来。

到酒店琐琐碎碎事弄完,二点了。

一点时看到邮件,哥哥还滞留在曼谷。航班原因。

妹妹决定和导游留在机场等哥哥。希望天亮能到达。

妈妈和妹妹想去石林,爸爸不想去。来来回回的结果,明天十二点去石林,六点回来吃晚饭。 

妈妈退休前是律师。爸爸是急诊室医生。妹妹在读博,学医,好象儿科的哪个专科。哥哥博士最后一年,物理学家。和他的爷爷一样。

妈妈和爸爸在佛罗里达。以前在宾西法尼亚。Ernest是宾大生物医学系的创立者。

哥哥和妹妹在加利福尼亚。

爸爸说他小时候见过奶奶EMAR, 那时她90多,讲了很多小时候的事,不过他小不记得。但是,他说,柏格理有四个儿子,三个仍在英国。其中第二个儿子对柏格理的事非常感兴趣,收集了很多资料,还建了一个博物馆,在英国Conwall家乡。他的孩子(或另一个的)曾经在上海工作过几年,到过石门坎。是1997年!而且她还写过书或编过教材,教中国人。他说我应该认识她。回头把邮箱给我。

和很多美国的知识分子一样,教堂对他们还说是一个有时候去去的场所。他们和他们的父亲ERNEST一样,更应该是人道主义信仰者吧。

这带来一个问题,福音化是目的还是手段?不做神学探讨。

想到史怀哲....


8月24日  D2

柏格理孙子Stephen,孙媳Marcia,曾孙女Stephanie 今天凌晨二点到入住昆明金泉大酒店。

曾孙Blake今天凌晨六点平安到达。

Stephen 六点起睡不着去用了早餐,他说早餐很好。七点又睡了会。

Marcia没再入睡,所以只休息了两个小时。 

12点40左右他们四人一行出发去石林。照片附后。 

晚上陶绍虎老师召集在一颗印老房子为他们一行接风。

老甲老人们都为这一天专程从昆明城区各地方和周边地区赶来。换上盛装礼服。非常感人。

参加人员有:

石门坎老人张仕贤老师(昆明市民委退休干部);

杨体耀老师(石门坎光华小学第一任苗族校长杨可荃老师的小儿子,前东川落雪矿中学校长);

朱文光老师(安宁民委退休干部,著《百年探路曲》大花苗族近代史);

朱祥熙老师(安宁组织部退休干部,50年送别英国老师的石门坎教师朱明科教师的长子);

杨智虎老师(杨可荃老师的长孙,彝良退休干部);

杨世武老师(昭通文化馆干部);

王国英老师(大关退休干部);

朱玉芳老师(朱焕章女儿),陶绍虎老师(朱焕章女婿);

李克玲老师梁友璋老师(柏格理的助手,学生,写柏格理墓碑字的李约翰的孙女孙婿);

青年苗族潘学文(云南苗族基督教网负责人,西南教会)

王永华(云南省民委公务员);

王学明(禄丰苗族);

杨老师带来一位苗族姑娘,昆明柏格理学校教师(抱歉忙碌没有记得名字)。

陈浩武老师(北大教授,石门坎后援团发起人)

罗丹老师(石门坎后援团昆明负责人)

翻译小陶和我。

见到柏格理的后人们,大家的心情都很激动,似乎难以相信这是真的。

老人们一遍遍说,柏格理和毛主席永远活在苗族人民的心中。

事隔百年,中国人民对柏格理的这份深厚情感,让柏格理的后人非常震撼。他们没想到。

对他们来说,一个生命存在世界五十年,然后杳无音信。一百年以后忽然发现,这个生命如此深远影响了一整个民族甚至数个民族,一百多年了,人民仍然如此深怀感恩纪念这个人。这是何等有意义的生命呀!

他们真的非常非常地意外!

他们的父亲Ernest Pollard离开中国的时候是9岁,他在石门坎出生,说汉语。回到英国经过坎坷的童年。求学美国,成为著名雷达专家;创立宾州州立大学生物医学系。在他晚年的回忆录里曾经回忆小时候在石门坎的生活蒙昧迷信,他不理解父亲。

当时我看到这段资料时,我很难过。我更加想努力找到他或他的后人,只是想让他们知道人们是这样看待他父亲的。

爱的付出种下的果,是这样的。

50年的空白,没有人告诉他们。

今天,他们感受到了。 

为了明天出发去昭通,我也搬来了金泉。

回到酒店时,很巧在大堂碰到Stephan夫妇,他们把房卡忘在房间了。

陪他们到房间。他们很感叹他们对于祖父的无知。更感叹一个生命曾经这样存在过,而这个人,是他们的祖辈!

当曾孙女很真诚地这样说时,我看着她,说,你能!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也会,因为你流淌你祖辈的血脉。

她的目光温柔,沉静,充满爱。她让我想象青年EMMA......

Stephan重复了好几遍,EMMA(柏格理的妻子)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我们应该讲她的故事。

我说是的,我相信。但是我们需要先听到,然后记录下来。

EMMA活到九十多岁。这个女人的前半生,陪丈夫在石门坎,把爱给了围绕她的人。后半生,独立抚养大四个儿子。怎样的故事呢?

柏格理的四个儿子,老大叫.....老二是商人,老三是个英语老师。老三的孩子现在在英国,建立了一个博物馆,在老家。

Stephen的姐姐和姐夫97年曾经在中国上海工作。姐夫是物理学家,姐姐是莎士比亚专家。他们在中国工作半年。姐姐写了一本书,讲美国人在中国的故事(?)。会把书给我。夫妻俩曾经到过石门坎,当时路很险,条件很艰苦。 


8月25日  D3

早晨醒来,看到微信有对昨晚记录提出个别勘误。做修订。

1. 朱焕章的小女儿叫朱玉芳;

2. 李克玲是李约翰的孙女,非李司提反。

我很理解这不是对我的一篇文章,而是一段记录的认真态度。 

杨老师提前一个半小时到达酒店等,他说担心路上堵。

李阿姨梁伯伯和王弟兄都提前一小时到达,在外面等。 

在餐厅吃饭的时候, Stephen看到我,邀请我过去和他们同坐。

两位年轻的昨天晚上看www.shimenkan.org上面的视频和图片到很晚才睡。

他们在谈论柏格理。问了我很多问题,延续昨天晚上房间里的话题。

1. 柏格理为什么到昭通?

那时候,昭通是交通工具所能到达的地处西南交通要道上的最腹地的城市;

到昭通有两条路,一条走水路沿长江而上到水富,然后轿子骑马或步行到昭通;

一条从越南经文山昆明到昭通。任何一条路都艰险无比花费数周甚至数月。

2. 为什么石门坎?

因为最初找到柏格理的那些苗族来自石门坎。也抑或上帝选择了石门坎,并同时选择了柏格理。

3. 为什么柏格理?

Stephen认为,可能中国人倾向神化人;而美国人倾向还原人为人。这我赞同。

所以他认为,可能苗族人,中国人过于神化了柏格理的贡献了吧.......

我问他是否知道,柏格理曾被誉为二十世纪十大杰出传教士,齐名戴德生,李文斯顿.....做出这样评价的是欧洲人。 

从柏格理以后,家族再没有出过非常虔诚的传教士。而柏格理的宗教热情却是来自家族的影响。

Stephen说柏格理的父亲是一个非常严格的清教徒,母亲比较宽容务实。也许这影响柏格理成为一个务实的循道会传教士。

可是,如果柏格理的宗教热情来自家族影响,那么,为什么柏格理之后,家族并没有再现宗教热情呢?

Stephen说是的,他的家族后人中更多的是科学家。虽然他的父亲也相信上帝,但是更信仰科学。

我问Blake,你的曾爷爷就是在你这样的年纪,天天走上大街,向一群陌生人发传单,讲上帝,被人围观,被人嘲笑。第二天又继续走上街头,重复被围观被嘲笑的遭遇。而且这样“无果效的工作”整整持续了十年!

如果让你走上街头,告诉别人我免费给你讲科学,你能坚持 一个月吗? 而且是看得见的科学与看不见的所谓上帝.......

是怎样的力量支持他这样做?

到底家族给予他和怎么给予他什么样的影响?

是家族的什么基因吗? 如果是,是什么? 现在呢?

或者只是,上帝选择了这-个-人吗? 

或者只是,上帝选择了柏格理......

11点多从酒店出发。因为一直在等。

等东西忘记了;等姐弟俩还没收拾好。

妈妈说姐弟俩挺拖拉。我也觉得他们确实挺拖拉。说好出发的时间,弟弟还在卫生间冲澡。 

他们说了几次想找地方买些明信片。联系欧阳弟兄后,专程从成都找到并快递了十份石门坎明信片过来。

车上聊些家常的事。如姐姐28,弟弟25,妈妈60,爸爸73.

后人有个在伯明翰,有个在伦敦,没有人住在康沃尔了。但是康沃尔有个老教堂,教堂里有柏格理石像。

说到石像,我给他们看了欧阳弟兄展览的那尊雕像,Stephen看到后笑了,给妻子看,说,这是我嘛。额头这里高一点。

Ernest妻子去世后,80岁再婚,娶了位英国太太,又活了十二年。每年旅行,半年在美国半年在英国。死得时候很快就过去了。

所以曾孙曾孙女有两位爷爷两位奶奶。见到的是第二个奶奶。

他们说明年五月全家去康沃尔。邀请我同去。.......

有时候,妈妈和爸爸姐弟可能有些小异议的时候,妈妈会叫我,说你看他们说我.......

但显然这一家人的亲密关系相比一般美国家族要更紧密得多。而妈妈是最受宠爱的一位。

一路挺顺利。风景很美。路边的羊群山涧水瀑都会引来妈妈look的赞叹。

下会泽用晚餐。蓝月亮是一个很美丽的名字。也是家民族风情很浓的西餐厅。

Stephen问,可以我买单吗,我说好呀。

进昭通有一段路堵得厉害。

进昭通郊区几公里都是路边卖苹果的。而入城的标志就是苹果。

一直听说昭通的苹果很好吃。现在正是苹果当季的时候。树上都挂着未摘的苹果。明天该停车买一些尝尝。

晚餐的接风地点是昭通市委党校学员中心的大宴会厅。

接待者有:贵州省基督教两会主席杨牧师和贵州神学院老师;昭通市民宗局熊副局长和民宗局官员;毕节两会主席和毕节两会人员;昭通教会黄长老一家;我们两部车十人。

菜点很精致。喝贵州习酒,杨牧师专程从贵阳带来。

我倒没想到会上习酒。他们都少许地喝了一点点。 

回到酒店时,四川宜宾筠连专程赶来的一行五人已身着礼服在大厅迎候。川苗的服装很漂亮!

筠连电视台专程赶制了英文版的纪录片,赠送柏格理后人。

加班到昨天晚上才完成。今天清晨出发,赶路一天到达。

清心姊妹专程从香港赶来,她的博士论文是关于柏格理。

十点多时,阿信也从成都赶到。

十一点多时,沈红老师还打来电话交流行程。她还要继续与乡里开会商议接待事宜和熬夜陈列室布置。

石门坎的苗族同胞们也都在精心准备,翘首期待他们的到来。 


8月26日  D4

上午十点过,昆明出发。四部车向石门坎。

杨老师在第一部车,直接就到了墓地。

苗族同胞们早早已经等候,车子来到欢迎歌声就响起来了。

有一个简短的欢迎仪式。

诗班献唱,柏格理孙子一家人也献唱一曲“奇异恩典”。

显然这隆重发自内心的欢迎是他们意料之外的,他们很感动。

上墓地。

感谢昭通柏格理比萨店的老板家昕弟兄细心准备的鲜花,美丽百合与雏菊。

有一位苗族的妇女看到他们,拉着他们的手就流泪说不出话来。

维持秩序的人阻止她同上墓地,我跟Stephen说你可以拉着她的手。

所以这段上山的台阶,我拉住他的手,他拉住这位苗族妇女的手,柏格理的墓,在上面.....

他的手拉得很紧,女人一直在流泪。

上来很多人,很多人感动流泪。

我提醒Blake可以把手里的花分给群众。

他虔诚地这样去做,象一个认真功课的学生。

他的脸上常常挂着泪。

看得出,他内心很想回报善意和爱,只是,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做。

Stephanie同样充满感恩。

我翻译了她的一段话说,

上一个百年,我的先辈和你们的先辈们一起;希望再延续一个百年,我们和你们在一起。

这是多美好的想象呀!

很期待Blake和Stephen会继承和延续柏格理家族与苗族同胞的情感,以他们的方式继续为苗族,为中国少数民族,为贫困的需要者踏踏实实做些事。

从新寨回来以后,我知道他们会的。问题只是,做什么;怎么做。 

参观校园。

感谢沈红老师和乡政府负责张罗此事的几位小兄弟的细心准备,头一天才制作出来中英苗文的遗址介绍牌。

教学楼-五磅屋-女教师宿舍-游泳池-足球场-...... 

当年的柏格理与爱玛,也就是现在BLAKE和STEPHANIE的年纪,在当时那么艰苦与世隔绝的乌蒙腹地,浪漫而喜乐地发出生命的光。

我忍不住要用“浪漫”这个词,每一个读过柏格理日记的人,一定难忘他描述行路艰难与牛羊同眠忍受病疾的幽默和轻松,深山里的生活绝对不是一件轻松平常人幽默得起的事,何等浪漫的态度与情怀呢!

在这样的地方建游泳池!山坡上面的足球场,踢败杨森军,踢进当年省队国家队......

参加教堂活动。

征得他们乐意,嘱天慧准备了四套苗族服装他们换上。

有一套是百多年了,也许柏格理穿过呢?Stephanie穿了这套很有意义的老衣服。

讲话-献唱-舞蹈

新中小学的学生们自豪地说,我们的学校在那里,就是翻过前面那座山的下面。

他们喝的歌是YOU LIFT ME UP! 教他们的是刚从神学院毕业的一位年轻苗族女孩子。

有两三位学生都有眼疾。

Stephanie痛心地说,这种病是非常容易治疗的,几岁以前敷沙布用药就可以解决,只需要他们去一次医生那里。长大后就难治了。

谢谢他们都欣然参加了教会的晚餐。

三张桌。菜在脸盆里。桌上菜碗空了就添。一批一批流水地吃。

事先打足预防针,会是很简单的菜食。果然简单。但是心意沉重。

竟然没有特意为他们准备特别的吃。这样也好。一视同仁神的儿女。

妈妈胃有些不舒服,没有参加晚餐。

送爸爸回住处后,我请王弟兄开车陪我去趟新寨。姐弟俩想和我同去,求之不得。一起去新寨马贵荣家。

原本二十分钟的路,因为下雨,泥泞,浓雾,急弯,陡坡,王弟兄小心翼翼慢慢开。

我不知道姐弟俩是不是很忐忑,我想到我第一次挤在小客里走这段路,第一次摩托带我走这段路.....每个第一次都非常地紧张。

即使现在,因为实在浓雾塌方,我也略微有些紧张的。

不过我信任王弟兄就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没问题的。

马老师在路口等。

公公婆婆一遍遍说Blake长得象耶稣。

Blake主动坐到婆婆的身边,拍照时他会体贴地蹲下身,看得出他很想亲近婆婆,这两天的一切,对他太陌生又太震撼了。

他很细腻!他在学习用能被接受的方式表达他的爱。

我非常非常喜欢这两姐弟!他们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谦卑与恬静,和体贴他人的心.....

路上时,Blake问我一个问题:你觉得他们最需要什么?

与农村,与苗族打交道也有一些年了,这个问题我现在我的答案可能是:raise awareness; 并感到平等地被尊重;

这些年,回头看所有做过的的结果,我只是得到了多一些些的信任,但这多一些些的信任让我听到多一些些更加真实的声音和需要。

如此而已。

个体生命的成长,社群生命的生长,甚至仍至国家命运,归根结底,是自我觉醒群体觉醒后,凭信心尽本份地做努力。

所谓“凭信心,守本份,尽努力”,这也是我从石门坎历史所领受的。

 


8月27日  D5

昨天晚上头剧痛回来就沉沉睡去,一觉睡到六点醒。

起来补记录。中间又睡去会儿。完成八点多。没网络回到昭通后才发出。

石门的早晨醒得晚。

凑今天赶集天。九点多钟街上慢慢开始热闹赶来。雨也凑热闹地慢慢大了起来。

到他们下楼已快十点。陪他们去吃羊肉粉。尝了他们也赞确实好吃。

我跟杨华明老人说,一定把他们带来他的家庭陈列室。我也这么做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老人家的祖辈是那个专程负责苗文圣经印刷的人,先到上海,出不了字模,最后是在日本横滨印成了第一部苗文圣经。

老人家投入几乎全部心血在石门坎&柏格理资料的整理收集上。

以前条件差,为复印一点资料,他会跑一趟昭通。他学会用电脑打印机扫描仪录音笔.....就是为了资料收集。

他送给柏格理的是根据父亲当年的手写回忆笔记整理的汉苗双语石门坎点滴记第一辑,写的是苗族人找到柏格理的故事。

虽然下雨,并没有影响赶集的人四面八方过来,只是往有睦村寨的车路塌方了。一年里四五十天是这样的气候。老百姓也都习惯了。

这露天集市让他们感到很新鲜。

长房子和石房子专程为百年纪念布置了图片展。

长房子的地板仍是当年的老地板。人多时候经不起踩。

拜托有机会进去长房子参观的客人们不要挤在一起。

最好的爱护是门口看看吧。因为那些照片其实你肯定都已在不少地方看过了。比如www.shimenkan.org等。 

雨中的五镑屋跟晴日有不一样的穿越感。

原来的五镑屋已经没有了,只是位置在这里。

半边泥墙是原来的马棚。有盘磨,是学校磨包谷的地方。

另墙是当年张道惠时候修建的灵修室。

墙体都做了善意的外加固处理。

去坎上。

原计划去麻风村。因雨后道路不能通车,兼已十一点了,徒步往返较花时间,这次不去。反正他们会再来。

若步行前往的话,便是沿坎下去到谷底前行半山腰的一处村寨。

站在学校都能看见,视线开阔田野中的一撮屋。

现在枊营村(麻风村)仍居住着十四位病愈麻风病人。

政府补助26元/月,2007年起,走近石门坎等额补贴同样金额,至终身。如有捐献负担的,欢迎告知我。

沈红老师曾主持拍摄了一部关于麻风村的纪念片。推荐了解。

走出麻风村  http://www.shimenkan.org/river/b/

2007年我的柳树村印象   http://www.shimenkan.org/sj/lsc/

带BLAKE,STEPHANIE做了趟真实的小探险。吊唁费立波墓。

长眠石门坎的这个人,你应该要知道。

纪念费立波  http://www.shimenkan.org/sj/Pniuo/

他的墓,就在往苏科方向村口半壁山崖的顶上,下面市集常年熙熙攘攘沿公路来到买猪肉豆腐菜蔬的老乡们。

上山的路其实已没有路了。但台阶痕迹仍在。

我估计上一次上山的人可能还是我,带着小路和她朋友。

灌木长得更盛我无法看到路,是Blake找到台阶的痕迹。

我是第二或第三次进石房子。以前这里还是开着门的。为了保护文物开始锁门。

石房子的条件,今天看来,仍然堪称豪华甚至奢侈。

好条件可以更好留住人。留住人一定不单靠好条件。

石房子里参加沈红老师召集的一场小型研讨会。

早餐时候碰到沈红老师,隆重地告诉我也给我发了邀请函。

遗憾手机短信没有读到。充满好奇这是一份怎样的邀请函呢。

一些文化老人们被从周边村寨接来,这很重要,让他们与柏格理的家人们,与客人们一起怀念和讨论这段历史。

Blake说往往两种文化融合的时候,有一种文化可能会消失,这是他曾担心的。但是他看到基督教文化在苗族,增强了苗族的文化,他觉得非常好。

天慧代表村人,代表苗族送给柏格理家人的是她绣的一幅绣件,一百个菱形代表一百年,内中文字就是柏格理墓碑上的字。

柏格理家人送给石门坎的礼物是一把由STEPHEN的父亲收藏,柏格理曾用过的扇子。写的是勉励学知的一段话。出处好象是韩愈的哪段。(待考证)

扇子保存得很好,新的仿佛不久前刚从抽屉里拿出来。

捏着扇想象百年前它拿在柏格理的手上,非常恍惚,让很多人穿越仿佛如在昨天。

而Blake和Stephanie,常常会让人感觉到年轻时的柏格理与Emma就在我们身边。

教堂送别的时候,很多人都哭了。包括他们。

会回来的。经历百年,重续友谊的桥梁已牢牢打下钢筋了!

返昭通。柏格理比萨店盛大“家宴”。是的,这是场盛大的家宴!每个人都有“我们是一家人”的感觉。

我替赵昕弟兄吆喝声,往石门坎经过昭通的弟兄姊妹们,记住来望海路355号,柏格理比萨店坐坐,看看柏格理陈列,喝杯咖啡吧。

结束家宴,卡拉OK。尽欢而归。


8月28日  D6

2PM离开昭通,到达金泉已过午夜。我到大脚氏已近一点。

很久没有十个小时地行车了。郁闷的是近五个小时是堵在路上,每十分钟十米的速度挪动,或者干脆就在群山怀里晒月亮,月亮还躲到乌云里!两边车道都遭遇车祸,听说还死了两三个人。

我没敢讲给他们听今天是鬼节。老人会警告说七点以后不出门......

不管怎样,平安到达! 

早上醒来,完成D5记录。中间迷迷糊糊又睡去了会儿。但赶在出发前发掉了D5。 

去东门集贤街。这里是柏格理到昭通后租住的地方,他在这里生活了十年。旧屋遗址、教会遗址仍在。

这条巷子相比老照片上的模样,好象并也没有什么变化。

巷子口有家杂货店兼看风水。

土木结构的老房子,高高院墙,咿呀木门......走着走着就是一百年,故人去,新人来。

昭通两会黄长老带领参观和介绍。

昭通凤凰山上有一处传教士墓地,埋葬五位永眠昭通的外国传教士。

老墓碑残片有部分被找到并保存了下来。

临时教堂在原福滇医院旧址。计划重金重建新堂。

近代基督教传入中国时期,枪炮当道鸦片横行,带给中国人血淋淋的屠杀和羞辱。

但是,不乏许多传教士,带着爱来中国,效法耶稣,践行爱。在社区,在族群,创造巨大改变,人民铭记!

在雪城时我曾应邀请在一个白人教会做演讲,我在PPT里放了一张照片,是在中国的西洋人杀清官员,地上是落下的人头。这是一些定期去教堂的基督徒西洋人。

我想他们需要理解,为什么基督教在中国会遭遇反感甚至排斥,我们绕不过历史,历史里伴随基督教进入中国时期带给中国人的羞辱感。

在场的人很震惊。他们说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们这些历史。他们的教育里从来不会提这些。

同样,我们的教育里也从来不会提带着爱到中国的那些外国传教士们的故事。没有人去讲述这些历史。

反感甚至排斥基督教的中国人,同样需要正视历史,正视历史里这些外国传教士们所带给中国美好的巨大改变!

法利赛人并不等于义人。 

拆除十字架并不等于移去耶稣基督的信仰。

上帝论断人,最最重要的,不是你说了什么,而是-你-做-了-什么!

十字架是你扛起荆棘的负担,跟从他,象他这样行。

你愿意吗?你敢吗?你能吗?

离开昭通时再次经过柏格理比萨店,爸爸说我们全家要在这里拍张照。

半玩笑半认真地,爸爸说,Sisi,你带Blake回石门坎吧,我们去丽江。

联系到要退房下楼前,他们一直在争论,爸爸的话不会只是句玩笑。

我说去丽江吧,多看看中国,沉淀下情感,反正,会再来。

路上,Blake问我,对他们有什么期望吗?

我说,之前,没有。只是想让你们看到和感到柏格理在苗族人,在一些中国人心里的份量。

现在,我对你们俩,我指着姐姐和弟弟,真的有期望。

爸爸说“They have spirit of Samuel Pollard”,我也确实这么认为。

我们认真罗列需要做的一些事:

1. 学习中文

2. 南大-霍普金斯柏格理楼柏格理陈列室。John Hopkins-Nanjing Pollard Building Museum.

3. 英国,美国柏格理展览

4. Shimenkan Connection 三语网站(中英苗)史料平台。Godly love for China, early missionaries collection and connection

5. 访问FL和Conwall.

6. Pollard Foundation (当时候该到的时候)

酒店告别时,Stephen紧紧拥抱我不松开,彼此家人的感觉。

至此,柏格理家人石门坎之行我的接待任务暂告一段落。

6天相处,对我个人,从陌生人到家人,我们建立起的是信任、友谊和亲人般的情感。

对于历史,我充当了新百年友谊桥梁打下去的第一根钢筋。我何等荣幸!

我从不计划会发生什么,但是当时候临到的时候,要来的就会来,当成的时候事必能成,不是吗?!


9月1-2日  D10-11

28日深夜昭通抵昆明。

29日中午,史蒂文一行飞丽江。开始三天的丽江旅行。住束河。

30号游玉龙雪山。31号全天逛街购物。

丽江连日阴雨,虎跳峡谷部分路段塌方,所以女儿和儿子向往的徒步虎跳峡计划没能实现,妈妈很开心。

不过丽江给了全家很好的休息和休整。比如,阅读他们曾祖父的日记,在中国,来理解他们的曾祖父。

29-31号我去了文山,看望一位NGO的老朋友。

这是一个天使般的女子,经历过许许多多人道救援,灾害行动。

学习西医家传中医,又拜师学习壮医苗医,传统中草药,她总是想着怎样用最便宜而有效的办法帮穷人医得起病,医得好病。

她的病人多半是医生宣布绝症或者走投无路没治了的病人。

偶尔我会想到给她电话。听她絮絮叨叨转好的病人,进山采草药,下村寨义诊.....

会给有时浮躁的我吹一吹清醒的风,

镜子般地让我看到身边这样一些生命的存在,淡泊地活着,踏实地忙着,恪守着本份,尽当尽的努力。

很美好!

1号下午丽江到昆明。王学敏弟兄杨老师和陈允涛弟兄柏格理比萨店赵兄等三台车去接。

陈弟兄是柏格理墓碑和溯源碑的书写者陈宗华的曾孙。曾祖当年留学日本,为昭通望族。不过家族到他开始信耶稣,他说。

二点落地,取完行李到达会场已四点半多。

苗语献歌三首,讲述是苗族人找到柏格理求“爱稣”,柏格理爱苗族,苗族爱柏格理的故事。

合唱奇妙恩典。大合影。排队分别与全家人合影。接受采访。共进晚餐。

八点送别布莱克去新加坡。史蒂夫玛莎史丹夫妮我人住艾百特悦航酒店。

赵弟兄陈弟兄清心热情邀请史丹夫妮夜宵。

与苗族弟兄们等共进宵夜,尽兴而散已十二点半。入眠近两点。

这几天小潘弟兄和团队忙碌第二届苗族福音聚会暨柏格理逝世百年纪念。

这支团队全部是禄丰武定大箐的苗族农村教会教牧骨干。他们的地盘是昆明几十上百公里以外的广大农村。

在得悉柏格理家人行程以后,他们告诉我,原计划9月15日在禄丰召开的第二届苗族福音聚会暨柏格理逝世百年纪念可提前到九月一日,专程到昆明召开。

因此,他们要在很短的时间里,在离开家乡的陌生城市,筹备一场超过百人的隆重聚会,迎候海外来宾和全国嘉宾,以及来自云南和贵州的苗族农村教会代表。而且,他们手上只有区区一万元的现金。

我知道的是临时决定变更场地,因为拟参会嘉宾已远超过会场容量。这无异于原定接待安排要全部推翻重来。而且花费已远远超过了预算

我不知道的是这里来自乡下内向羞怯的花苗弟兄姊妹们是怎么熬过沉甸甸的这几天。

晚上当我们兄弟姊妹们般在一起宵夜的时候,他们说,压力终于放下了。那一张张干净笑脸很动人。

当他们的心门向你关着的时候,他们显得严肃甚至木讷。用他们的话说,他们总是受到歧视和欺负,他们并不容易向外族敞开心门。

那么柏格理又是怎样赢得他们的信任,让所有苗族向他敞开心门的呢?

柏格理日记中曾说到苗族人的可爱“他们的问题往往简单却直接”,不象汉族人总问些“无聊的问题”。

我和很多人都真切感受到了!

这次你来到我们苗族,你觉得苗族怎么样?

美国人怎么看柏格理?--美国人不知道柏格理。

英国人知道柏格理吗?--英国人也可能只有很少的人知道柏格理。

柏格理的后人有其它传教士吗? ---没有。

为什么没有呢?---- .......

柏牧师为我们牺牲了,柏师母回到英国,为什么把柏格理的事隐瞒了?(指因为英国人美国人都不知道)。

----可能,孩子们回去的时候还很小,家里面非常穷;柏格理死得很突然;可能孩子们感受不到父亲做的爱的工作,而现实非常艰辛残酷,残酷得让他们感受不到喜悦。

这么一说,我就理解了。假如我爸爸是宣教士,假如我爸爸死了以后,我和我妈妈很辛苦。虽然人家看我爸爸很光荣,但是我看他就想到和妈妈的艰苦生活。(能理解了为什么柏格理的后人这么看柏格理)

........这趟旅行,你们所告诉我们的我曾祖父的故事,尤其对我的父亲应该特别有触动。因为他对他祖父的印象还自他父亲。而他的父亲对柏格理的印象可能是和贫穷艰难生活紧紧相联的。所以这趟旅行,对我的父亲来说,是一种治愈,甚至可能他自己都意识不到需要这种治愈。(史丹芬妮)

虽然你们看柏格理很伟大,但是他去世的时候孩子还小,孩子的童年回忆是和贫穷艰苦的生活,所以他们想到父亲,可能也会联系在一起。而且柏格理死在中国,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父亲所做的事是这样的。(史丹芬妮)

EMMA回到中国以后怎么样?---EMMA带着四个孩子(史蒂夫的父亲离开中国的时候八岁)回到英国以后,生活过得非常艰苦。孩子们必须非常努力,挣得奖学金才能上帝。

有教会或哪里支持他们吗?---EMMA带着四个儿子回到英国以后,得到柏格理父亲的一些资助,也得到循道会的一些帮助提供住房。但是生活仍然非常艰难,她必须要去工作才能养家糊口。

我们称柏格理是我们苗族的苗王,他是我们的恩人,作为他的后人,你们是怎么看的?  ------开始慢慢了解和理解他所做的事(史蒂夫)。 他有一种创造联接,建立桥梁的能力,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是柏格理的语言能力,与人沟通。(史丹芬妮);

史丹夫妮说,是你们苗族先找到柏格理向他求教真理;是你们苗族邀请柏格理到石门坎,和他一起建教堂建学校;这奇迹,是你们苗族的祖辈和我的祖辈共同创造的,不是柏格理一个人。

他们看着史丹夫妮,说你真的太谦卑了!

他们说,你们来对我们也是一种鞭策。你们从文献上看到以前的苗族那么优秀,但是现在沦到这种地步。所以你们的来到对我们也是鼓励和鞭策。

有位苗族弟兄说:“我有个小孩子,六岁了,他要读书了,他在我们那里读,然后他想要到昆明读。昆明以后去哪里读呢?好象昆明读完了就是读完了。我说你要去北京读。北京读完了以后呢?我说还有英国。因为英国有一个伟大的人,叫柏格理,教会我们苗族福音和文字。他说,好,以后我一定要到英国去读。”

苗族弟兄说,我们全面地了解柏牧师,才会让我们以后的路才能走得更稳,走得更长,否则我们的路就会塌下来。

他们让我想到当年柏格理的同事,是柏格理,与这样一些人,共同创造了这段历史的奇迹。不是柏格理,一个人!

与苗族弟兄们的交流,非常非常充满属灵生命的力量!

成就柏格理,首先是神的恩典,但除了柏格理的贡献,一定不可或缺的,是苗族的先辈们!

从他们身上,我看到当年“卑微的”苗族先辈们,与“高贵的”柏格理一起,共同所创造的这样的奇迹!

凭信心守本份尽努力吧

(谈话录音记录待整理)

9月2日,  5点30morning call.。

提前十分钟赶到登机口。七点四十分起飞,经广州飞洛杉矶。休息一晚后,经芝加哥飞华盛顿BLOTMORE. 史丹芬妮开车回费城,父母飞弗罗里达。

我八点飞杭州。

对我,此趟柏格理后人中国行划上句号。是结束,也是开始。

很多事,在前面。让咱们一起实实在在来做点事情吧,践行石门坎精神--凭信心守本份尽努力。

再见!明年四月见!!


附件一:柏格理后人中国行的行程安排(地陪小陶,斯嘉安排)

行程:

8月23日

1PM, 昆明机场接Blake. (因误机,次日凌晨五点到)

21:40, 昆明机场接Stephanie, Steve, Marcia. 中国南航 (实际出关已次日凌晨)

入住昆明金泉宾馆 Golden Spring宾馆

8月24日

凌晨到达,入住昆明金泉宾馆。

中午出发,游石林。

晚上,昆明一颗印苗族老人为他们接风。

8月25日

开车去昭通,入住紫光酒店,沿途停靠会泽

贵州省两会,昭通民宗局,接风

8月26日

石门坎。教会,墓地,学校。

8月27日

石门坎座谈会。返昭通,柏格理比萨店家宴。

8月28日

昭通旧址参观,教会宴请。返昆明

8月29日

飞丽江。宿束河。

8月30日

丽江,因雨不能徒步虎跳峡。

8月31日

丽江

9月1日

昆明,柏格理百年纪念活动。史蒂芬妮与苗族同胞吃烧烤。

22:00 送Blake去机场,经北京返新加坡。

9月2日

07:40 送机返美国。经广州-洛杉矶-芝加哥。


 附件二:

斯嘉关于柏格理家人访华的接待安排汇报

大家好:

知道大家都很关心柏格理家人来访事宜。惭愧我一直没做信息更新。这些天无论我的邮件还是地陪小陶的邮件都没有回复,因此除已邮件知会并确认的安排以外,其它仅为建议安排和所做的预备。

  1. 我22号从杭州到昆明。

  2. 23号和云南苗族基督教网发起人小潘弟兄去机场见他们(约1PM和10PM两批),穿花衣服。正式接机是昆明地陪导游小陶。

  3. 24号晚饭,陶绍虎等石门坎老前辈(专程从昆明周边各地过来,共十人)为柏格理家人接风。地点初定西山区马街一带一处干净的农家乐院落(地点由陶老师提议,尊重老人家考虑)。拟参加的还有陈浩武老师(专程从北京赶来),罗丹老师;云南苗族基督教网潘学文(苗族);云南民委王永华(苗族),我。苗族着花衣服。

24号下午,如果他们精神好的话,由陶老师或李老师陪同参观柏格理昆明踪迹。具体地点尊重柏格理后人意思和昆明老人家的推荐。小潘和同工两部小车随时备用。(最好昆明还能预备一部10座以上商务车含司机,供机动调配。如有提供,请告知我。)

  1. 25号,昆明到昭通。他们预订旅行社的七座商务车,我和李老师夫妇同坐168前往昭通(168是昆明的一种出租车,168元上门接,送到昭通指定地点)。出发时间不详。我会确保在他们到达以前到达昭通。此段及此后昭通行程,如能提供多座商务车含经验丰富司机,请告知我。 

25号晚上,(拟),贵州省两会主席、会长杨朝云牧师(苗族)将代表贵州教会和苗族同胞隆重为柏格理家人接风。杨牧师将全程陪同参观直至他们离开昭通。预期参加晚饭的可能有:杨牧师2人,黄长老,  沈红,吴成学,阿信,我, 李老师夫妇,四川筠连来宾,我.......计划在那个时间到达昭通的朋友请知会一声,让我知道。 

  1. 沈红老师建议,26号去石门坎,然后在当地住一个晚上,正好26号周三晚上石门坎教堂本来就有小礼拜。27号返回。28号昭通周边柏格理故地参观。我已将此建议与地陪导游沟通,并也将如此推荐。28号昭通周边的参观路线,沈红老师将与吴成学弟兄商议推荐。主要考虑会是安全,有故事和不让老人家太颠簸辛苦。

  2. 29号返昆明去丽江。29-1号丽江、虎跳峡等。

  3. 9月1日,白天,昆明第二届苗族福音大会。3点钟,我和小潘弟兄去机场接从丽江返昆明的柏格理家人。4PM,柏格理百年纪念活动,主要合影和苗族诗歌献唱。当天深夜约12点,曾孙离开昆明。

  4. 9月2日清晨5点,孙等一行离开昆明。

  5. 沟通联络:

此事我已知会威宁苗族副县长杨县长,发给杨县长我所知道的详细行程信息。杨县长短信回复说政府会做安排。

我已联系贵州省两会主席杨牧师。杨牧师拟到昭通为他们接风,并贵州段全程陪同。(这两天因为我没有尽早联系县省两会而给石门坎教会带来些不必要的压力,我感到非常抱歉。)

沈红老师希望在石门坎某间老房子做一个小型陈列,县里拿走的那些资料可以还回来一些。此事及石门坎接待,沈红老师将负责出面与杨县长和乡政府等的更多沟通。 

  1. 石门坎当地安排

(1)当地苗族同胞们将穿花衣服等待迎接和送别。杨世武老师已赶到石门坎排歌舞。

(2)乡政府已对街上的卫生问题做了布置(8.18-9.16期间),柏格理墓这段由教会负责,学校这段由政府负责。

(3)负责石门坎教会张罗的主要是吴天慧姊妹(苏科寨教会吴宗全的女儿,石门坎教会女执事),我已特别叮嘱她选择一家苗族人客栈,特别收拾干净两间房间,以备客人休息。

(4)26号将以当地教会名义或苗族同胞名义安排一次正餐,应该是很多人参与的那种。

(5)柏格理墓和教会前将有人有献唱。

(6)已布置采购给麻风村麻风病愈人员人均一百元标准的探访物资。(走近石门坎对麻风村病愈者生活补贴项目今年已经第10年。)

(7)沈红老师在联系能有一二位当地英语老师担任翻译工作。 

总体,昭通和石门坎本地接待安排的政府关系协调将主要由沈红老师出面协调。接待安排由沈红老师,杨世武老师,吴天慧协调布置。我做好随行翻译工作。 

  1. 对于柏格理后人来访,我的一些考虑:

(1)我觉得,柏格理的后人来访,这首先是一件苗族同胞的盛事,其次是中国基督徒的盛事,接下来才是柏格理粉丝们的盛事。所以我会尽量安排让苗族同胞尤其苗族老人家和苗族基层教会骨干有多些与柏格理后人接触的机会。

(2)我觉得,苗族老人家们和石门坎地区普遍经济较弱,因此“走近石门坎”团队将祈求分担苗族同胞表达真诚心意时的接待支出。 

  1. 感动奉献

  • 需要一部10座商务车,含司机。时间:8月24日昆明市区;

  • 需要预备一部10座商务车,含山区驾驶经验丰富的司机。时间8月25-8月29日。可能行程:昆明-昭通;昭通-石门坎;昭通周边;昭通-昆明。

  • 我接受接待费分担奉献。微信或支付宝转款。

所有奉献款我将做详细记录,并按以下优序支出:

(1)24日晚接风;

(2)26-28石门坎接待物料,聚会食物采购和麻风村探访物资

(3)9.1日苗族福音聚会和柏格理纪念活动;

(4)10月初柏格理苗文促进会会议。

9月15日前我将以邮件或微信形式向奉献者知会明细支出。 

斯嘉 2015.8.19


 附件三:

柏格理曾孙女史蒂芬妮与苗族弟兄们夜宵聊天整理

2015年8月23-9月2日,柏格理孙子史蒂文一行访问中国。

2015年9月1日,云南苗族基督教网和走近石门坎共同成功地在昆明举办了“柏格理逝世百年纪念活动暨第二届苗族福音大会”。当天晚上9点多钟,柏格理曾孙女史蒂芬妮专门邀请顺利完成会务任务的苗族弟兄们共进宵夜。次日(9月2日清晨七点)柏格理孙子一行离开昆明返回美国。

以下内容斯嘉、清心根据录音整理而成。

张洁盛:柏格理一直在我们心中,我们很感谢他,他真的很伟大。在你们的家乡,人们是如何评价柏格理的?

史蒂芬妮:在美国,只有在维基百科上,还有不少关于传教士的英文文章,有提到柏格理,但是几乎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是你们讲了很多关于柏格理的事情给我听。我们的并不了解柏格理,我读到过关于他的书籍,但可能因为他是在这里工作,也是在这里去世,所以在美国对他的了解并不多。

斯嘉:确实,毕竟在50年以后,有三十年的时间中国教会经历了迫害,人们也不会说这些事情,然后老人家和年轻人间就出现了断裂。

我也确实感到很奇怪,当我在美国的时候,我见过很多教会领袖,甚至对中国很了解,但当我问起柏格理的时候,尽管他是上世纪的十大传教士之一,但他们从来没听说过。但后来我也能理解,第一,他在中国去世,他的家人去美国了,没有人去讲;第二,我们国家在这三十年中也没有人去讲,也不知道如何去讲。

张光明:我想这应该是我们的一个目标,让他的故事再被世界所知晓。

斯嘉:今天史蒂文说,柏格理告诉我们文化、福音这些,然后我们再去告诉更多人爱、上帝,也许将来由我们再到美国、英国去告诉人们柏格理的故事。

张光明:那在英国的情况怎么样呢? 

史蒂芬妮:我想在英国,因为那里是他的家乡,还有很多后人在那里,可能情况会比美国好一些。

张光明:坦白来说,当时柏格理牧师为我们牺牲了,柏师母和家人回到英国,但柏格理的后人们都没有听说过他的事迹,为何她没有把柏格理的故事告诉她的后人?

史蒂芬妮:当柏格理去世的时候,我的祖父只有八岁,他是家里最小的一个,他在石门坎出生,并且一直在那里生活到八岁才回去的。另三个孩子在年纪还很小的时候,就回到英国接受教育了。我认为柏格理去世得很突然,并没有预料会有这样的事发生。Emma得回到英国,而他们的生活非常贫穷。她必须很辛苦地工作,全家人都得努力养家,包括我的爷爷也要很努力地学习,只有依靠奖学金才能读书。所以当时的情况很复杂,他们认识的时候都是宣教士,她也和柏格理一起服事,也一样爱这里,但是当她回去的时候,现实的情况实在太困难,让她在那时没法因着他们的工作而感到任何喜悦。

张光明:我们可以理解,很抱歉。

斯嘉:我想并非是Emma不愿意说,当时有很多关于柏格理的书,而这些书大多都是基于Emma的回忆而写成的,她对此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而接下来,像是他其他的一些孩子,包括史蒂芬妮的爷爷也写过一些回忆录。而这些都是依靠Emma的回忆才能流传下来。而为何柏格理家族没有再有传教士出现,为何被视为二十世纪最伟大传教士之一,但到了二十一世纪就完全销声匿迹,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确实是需要研究的。

张光明:这样说我就明白了,假如我的父亲是宣教士,但是他死了之后,我和妈妈一起过,那这之后的生活一定特别特别艰苦,所以每当提到我父亲的时候,虽然在别人看来很伟大,但是在我看来是一段悲惨的经历。会不会这样?这只是我的猜测。

史蒂芬妮:我认为我们这次的旅程,对我的父亲来说很有意义,因为他从未了解自己的祖父,而从他父亲那里听来的关于柏格理的故事,正如你所说的,有好有坏,我想这次的旅程对我们的家庭来说是一种医治,弥补了一些我们可能都无法意识到的遗憾。

家昕:其实每个传道人、牧师都亏欠妻子、家庭儿女,隔了一百年,能够再相聚,也是医治之旅,是特别美好的事。各位弟兄姐妹相聚也像是为主还债。

张光明:希望能够得到原谅。 

陈弟兄:神借着这次旅程,让他们对柏格理也更深的认识,借此带来医治。诗篇37篇:“我从前年幼,现在年老,却从未见过义人被弃,也未见过他的后裔讨饭”。虽然回去时候很贫穷,但如今仍就到神的眷顾,在他们身上见证了神的恩典。中间有各样的遭遇,主仍旧在带领,若我们坚定地做主的工,没有什么需要担心。各样伤痛,神会用各样的方式来医治。我们今日都欠着福音的债,神借着柏格理把福音带到这个中国最偏远的地方,今日我们要继续效法他。我们所做的一切在神的计划中,面临困苦逼迫,奖赏在天上。

龙光明:当你们作为柏牧师的后代,第一次听到在自己的家族中有这样一位伟大的宣教士,你们的感受是什么?虽然之前有所不知,在听说之后第一反应是什么?

史蒂芬妮:我从书本上知道他是一个在中国的传教士,创造了苗文,但直到我来到石门坎之后,我才了解明白这些工作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我的第一反应是,我流泪了,当我到达石门坎教会,受到隆重的欢迎的时候,村民和教友在教会外面唱着欢迎歌,我受宠若惊。

斯嘉:具体那一刻是什么时候?

史蒂芬妮:是在我走下汽车,听到他们的歌声的那一刻。在那之后,我了解到曾祖父所成就的事情,他联结人群的能力,打破社会之间的屏障等等都是那么不可思议,让我真的很惊奇。

龙光明:其实我们一直都在想,如果没有柏牧师的到来,可能我们现在还是野蛮人。

斯嘉:柏格理这段历史,你们非常了解,但我也在离苏科寨不远的地方见到一些对很有负担的苗族年轻人,他们几乎完全不了解柏格理,只知道石门坎有这么一个人,只知道苗族文字和他有关系,但他们基本就不了解柏格理。我就在想,也许是老人不讲等等原因。他们基本也不了解蚩尤的历史,以及苗族的源流等等。我认为这是一个缺失,如果老一辈人不讲述,或者不能够讲述,而年轻人也不去询问,中年人不了了之,这种传承就断裂了,这非常可惜,因为在我看来这是理所当然应当了解的,但小孩子不了解。年轻人老年人也不再讲述的时候,他们对苗族人的了解就停留在苗族人总是受歧视,没有做过大官的,放眼看去,他们所知苗族最大的官也只能做到县级。但我问他们你们知不知道在以前,苗族人出过很多大官,省一级,县一级的官员都很多,他们说不知道。这段历史,不用说外人,连很多石门坎周围的寨子里的人都不知道。但其实在西南地区少数民族的历史中,苗族人所创造的,是西南少数民族所能创造的最高的成就,在民族历史里面,这一页辉煌是苗族人,花苗支系的苗族人写就的。而这些年轻人,甚至是对苗族很有负担的年轻人都不知道。

史蒂芬妮:但是,就我了解,并不是柏格理主动去接触苗族人,而是苗族人找到了他。这更多的是苗族人自己的努力,去主动找到他,欢迎柏格理来。所以我觉得很重要的是要强调,苗族人本身很伟大,这并不是柏格理所赋予的,他不过是促进培养了他们已有的特质。在这段历史中,苗族人自己的作用和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张光明:你是用一种很谦卑的方式来回应。那也首先是柏格理来到了这里,来到我们苗族中间,如果他一直留在英国,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是他先靠近了我们,然后我们再接近了他。

张洁盛:石门坎那个地方无论是交通、气候各方面条件都比较差,就算现在去,都不想留在那个地方,但是柏格理那时就在那里一直住下,可见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所以作为今天的我们,如果我们不全面地了解柏格理,我们未来的道路不能走得更稳,走得更长。不然这条路就会塌下来。

斯嘉:所以说成就柏格理的一定不是柏格理,首先是神的恩典,其次一定不可或缺的部份就是苗族的祖先。从你们的身上就看到你们的先祖。 

龙梅东:这次你们的到来也是给我们一种鞭策,也许你们在记录上,或者从父辈口耳相传中,苗族在历史上很了不起,而当你们来到这里看到的落后,可能会感到很失望。

斯嘉:我感受到在今天的交流中,我们是很平等的,而不分来自城市或农村,是贫穷还是富有的,而是在主内有属灵的连接和交流。下次可以多一些带外面的教会来到这里,与他们交流。

张光明:我们有时候还是会有自卑的感觉,面对知识分子的时候,会很害羞。当你们今天和我们一起坐下来的时候,我们会感到有一点压力。

斯嘉:一个,这个社会不好的一点,就是势利地来看待人;而另一方面,如果我们相信上帝创造生命是平等的,我们在主内是弟兄姐妹,那么轻看自己就是轻看上帝的创造,不是吗?我们要有自信,相信自己的生命与他人是平等。

家昕:经过四九年,如今的苗族教会经历了很多事情,有许多的变化,过去柏格理时代和现在的教会有什么区别,在现在苗族教会最需要的是什么?

潘学文:苗族现在医疗卫生各方面比较落后,苗族人中妇女生病一般都比较严重,如果做些医疗的工作是很好的。还有教育问题比较严重,柏格理时代的苗族知识分子可以达到百分之八九十,而现在文盲率是百分之八九十,如果单靠教会也很有限,政府也没有关注。比如现在政府在小学进行并校,因此学生要上课需要走七八公里,导致辍学率越来越高。加之经济压力的加大,所以神学生毕业回来之后,同样需要面临现实的生存问题,由于在教会服侍都是义务的,必须要走出去才可以维持生活,神学生面临经济上的困难,如何见证上帝也是个问题。所以要如何建立现在的这个团队也不容易,看到现在苗族的一些危机,想探索找到出路。

家昕:柏格理苗文被弃用,但是新苗文没有人愿意学,会不会导致苗文的衰落和汉化的危机?

斯嘉:关于苗族传道人的问题,我们通过结对资助计划,让城市基督徒来长期部分资助苗族农村传道人的生活费,已经试点了两三年,很值得去做,通过的平台是苗族以勒事工。这件事情也请大家留心并放在祷告当中;关于老苗文,我觉得不管老苗文还是新老苗文都是苗文,甚至在国际上也有十多种不同的苗文,各种苗文没有统一以前,不需要有很大的倾向性,因为它们都是苗族的知识,但是需要更多苗族人知道苗文,懂一点点苗文的常识。会苗文的人要去教,不会的要来学,从08年开始做老苗文的保护项目,现在小潘这边和陶老师那边都已经坚持了有些年。可能对苗文的挑战来讲是,楚雄苗文和柏格理苗文是两个方向,老人家和年轻人是两个方向,但无论如何要先做几年,过了三五年,趁着老人家们都还在,还有很多想法,再一起把原来差异里慢慢成熟的东西坐在一起来探讨,探讨以后有可能的话,再梳理出一些相对完整的东西。然后,新苗文国家政府体系在推行,老苗文的保护我觉得还是需要主内弟兄姐妹在力量和资金上来支持关注。

家昕:这次能认识小潘的团队感到非常荣幸,你们真的很难得,同心合意。所以还是想问,如果有机会在哪些方面需要得到帮助?

斯嘉:在这半年我在翻译《戴德生传》,我感受最深的是,他相信神是全能的,一切都是上帝来安排,如果遇到困难,与其跟人说,不如和神说。所以他把所有的难处告诉上帝,他之后完全交托,如果这件事情成,是上帝的事情上帝自己成就,如果这件事情不成,可能是上帝有其他的安排和计划。在这个翻译过程中,我很有感动,因为当我们遇到困难,我们首先想到的是找人来帮忙,而他认为这些事情是上帝的工作,而非他的工作。当遇到困难,他是由整个教会凭信心来祷告,比如他意识到当时中国需要差派传教士出去,在人和金钱缺乏的时候,他们聚在一起祷告,希望有五十个人来,别人感到不可思议,但慢慢有一百个人,和一千人来参与,就有了内地会。所以最重要是和神交通,和神对话,这点对我的触动很大。我08年的时候,在柏格理的墓前的感受,我们许多外人往往把柏格理看作神一样,感到柏格理是一个不可不忘记的形象,而他事实上只是做了一个传教士该做的事情,所以我觉得之所以他和别人不一样,别人可做没做,而他可做并做了,他有一个做传教士的信心,尽了一个传教士的本分,尽了自己的努力而已。所以我将它提炼为“凭信心,尽本分,守努力”。以我们信心的根基,是我们行动的动力,并找到我们自己的位置,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史蒂芬妮:之前你们说到柏格理是你们的“苗王”,但他并非真的一定要是你们的苗王,只是因为在那个条件下,有这个信念才使得柏格理更容易与你们交流,这样的认可可以让他与你们一起成就这一切。

张光明:Emma离开石门坎回到英国,是否就没有任何支持了?

史蒂芬妮:我并不清楚。

斯嘉:我听史蒂文说,柏格理的家族和父亲好象有给Emma一些经济上的支持,有相当一段时间她是和柏格理的父亲一家住在一起,但当时在英国的条件还是很艰苦。

史蒂芬妮:我想似乎那时候循道公会也有提供住处给她生活。但我知道她还是需要努力工作。

张光明:这也是我们需要考虑的一个部分。

斯嘉:确实无论在何种条件下,选择做传教士都需要依靠神,而没有办法依靠人。

斯嘉:我分享一个小故事,是我07年去石门坎的时候,当时与一户人家从新寨步行去苏科寨,走到半路上发现路上有掉下来的面条,可能是面条驮在马背上漏了出来,一点一点,掉了大约二三十米。同行的老奶奶本能地就蹲下去捡那个面条,蹲下去捡了一会儿觉得不好意思,觉得有客人在,就说不要捡了。走了几步路,前面又出现掉下的面条,不捡觉得很浪费粮食,捡了又觉得不好意思,再往前,又是一小把面条。我和同去的朋友一开始也觉得不用捡,一袋面条也就是两三块钱,再一想好像应该去捡,再后来就开始觉得有愧疚感。晚上苏科寨回来时,看到面条仍然在,我们俩不约而同就蹲下去捡,奶奶看见我们蹲下去捡,她也就去捡了。月光下,二三十米路,捡面条。价值,不是价格。这件事情我印象太深刻了。

斯嘉:我看到你们就想到柏格理的同事,你们看到她也觉得柏格理没那么远了吧?就像在一起,很亲切。

一排左到右:史蒂芬妮、张洁盛、龙梅东、张光明、龙光明。

二排左到右;斯嘉,胡清心,陈致玮,家昕,张圣新,潘学文,张德恩


 附件四

柏格理孙与苗族弟兄们晚餐时的交谈

录音整理

2015年9月1日下午,柏格理后人一家从丽江返回昆明,参加由云南苗族基督教网和走近石门坎在昆明电力宾馆联合主办的“纪念柏格理逝世百年暨第二届苗族福音大会”。活动结束后晚餐期间,史蒂文带儿子Blake女儿Stephanie特意坐过来感谢辛苦筹备本次大会的骨干苗族弟兄们,有了这样一次美妙的交流。

斯嘉:介绍一下,组织这次活动的团队是禄丰县和武定县几家农村教会的苗族弟兄姊妹们,他们共同举办的这个大型活动,他们原本计划是在他们乡下的教堂里做的,两个小时以外的村庄中做,为了他们(史蒂夫)一家的来访,而特意到城市里来办。整个开支很大,经验也比较缺乏,非常辛苦,很不容易,非常感谢。接下来,小潘他们最艰巨的任务是要学习英文,正如史蒂夫他们要开始学习中文一样。

王学明:这次来到苗族中,觉得我们苗族怎么样?

Stephen:非常非常喜欢,很感动。

张光明:在柏格理没有来到苗族以前,苗族人是奴隶,都抬不起头来,柏格理来了之后改变了整个苗族,让苗族人可以和汉族人打交道,但是现在苗族也开始被这个社会边缘化,很难再融入到社会主流中。以前汉族会看不起苗族,或者会骂苗族,这样的历史令苗族比较自卑,不愿意和外人打交道。所以现在苗族的学生到学校后,受到别人欺负,都不愿意上学。苗族失学率占到百分之八十左右。现在大学生很少。

Stephanie:那我们可以做点什么?

张光明:希望你们能够给一些处世为人方面的经验和建议,如何与外面的人打交道?

斯嘉:多打交道就好了。

张光明:可以在什么地方成立柏格理的纪念馆和陈列室,有没有这样的机构?

斯嘉:我们也是朝着这个方向在做。

张洁盛:柏格理是我们苗族的恩人,因为他传福音,教会了苗族很多文化知识,作为苗族来看,他是我们的苗王,但是作为柏格理的后人你们是怎么看?

Stephen:我开始了解他所做的事情,我了解到他改变了你们,教会你们如何阅读、写作,透过柏格理苗文、学校以及建立的教会。

Stephanie:透过这次旅程,我看到他具有一种成为桥梁,建立联结的能力。这给了我很大的启发,也是我想去做的。我一直想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而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多种语言都很流利,可以和人交流。我也很害羞,我也要学会如何去交流。

王学明:你也可以做到的,只要和苗族待一年以上就可以学会苗文。

王学明:而对我们来说学英语更难,也许把我们放到美国,我们也会学会的。

Stephanie:我想学中文,这样我们就可以用QQ和微信,这好像很有趣。

龙梅东:我现在有一个小孩,六岁,他现在要读书,他说他想在附近读,然后去昆明读。他问我到了昆明之后还能到哪里?我们农村里的人觉得,昆明就好像是最大的地方了。我告诉他,到了昆明之后,还能够去北京;到了北京以外,还可以去英国。因为在英国有一位柏格理,他把耶稣带到了中国,他是我们苗族人的救星。然后他就说,那我一定要去英国。我想今天你们来到我们中间,就像一百多年前我们的祖宗和柏牧師见面的情景,我们感到很亲切,就像是一家人,很感动,因为我们没有这样的能力来到英国去,但你们飞过来,可以和我们在这里见面。可以说,这是我们的荣幸。我盼望您能鼓励你们的孩子们也来到中国,来接触中国;而我们也能到柏格理的故乡去看看。我想这是我的一个理想。如果这一代不行,下一代一定。

Stephen:首先我很被你的故事所感动,我一定会记住的。你真是一个非常好的演说家。

张圣新:谢谢你们能来访。若不是耶稣爱我们,我们不会有这样的机会。我先介绍一下自己,我有两个儿子,大的十八,小的十岁,正在读四年级。我太太每天在家里服侍,这样我能够在教会中事奉。很高兴看到你们。

斯嘉:在他们开口说话以前,他们看起来很害羞,但是在他们开口说话以后,我真的感觉到他们的话里充满了力量和生命。这让我想到了当年作为柏格理的同工和助手的苗族先辈,也都是象这样,看上去很害羞,但事实上很刚强。

王学明:我们苗族和人刚接触的时候,都会有防备的心理,因为这和我们的历史与背景有关。所以需要接触一段时间之后,才能把心打开,才能接受他们。苗族是很诚实勇敢,但是很内向的民族,所以需要你们先主动成为我们朋友,我们也会记得你。

Stephen:我盼望从现在开始,你们能把我当作一位朋友这样,来记住我。我们是兄弟姐妹。

张光明:我们其实有很多话题,但是因为今天非常紧张,我们才刚刚从紧张的大会筹备中放松下来。

Stephen:我希望你们可以把我们的爱和鼓励,还有勇气,以及柏格理的精神,还有他建立的桥梁,带回家和教会的服侍中,继续努力 。 

张光明:柏格理的精神要透过一代一代连续下去。

张光明:柏格理一生致力于宣教工作,那他的后人中有没有人继承?

Stephen:没有。和张道惠的家人不同。我们来这里也是想学习做事工的工作,但是和柏格理的事工工作并不同。

张光明:你们的福音工作和柏格理不同,然后柏格理把传教的火炬传到我们苗族,我们要如何把这个接力棒传下去,这是我们苗族所要思考的。

Stephen:你们可以做到。你们可以把火炬传下去。

斯嘉:很有力!能够感觉到柏格理和苗族人亲密的同事关系。柏格理一个人成就不了这一番事业,一定是苗族先民和柏格理共同成就的。而从你们身上我们可以想象到柏格理和你们的苗族先民如何共同成就的。

龙光明:有些苗族不知道上帝,但知道柏格理像神一样拯救了我们,他是上帝的使者。

潘学文:柏格理来到苗族传福音已经一百多年了,我们苗族真正继续柏格理这样用爱传福音的工作,目前正在开始,但是面对很多压力,我们希望你们多多为我们这边祷告。

张光明:其实当我第一眼看到你们的时候我就感到,你们是弟兄姊妹,就像我们的家人一样。当我回想到柏格理为我们献上生命,我心里就很难受。我猜想,假设我站在你们的位置上,你们会不会怪罪我们?因为他是把药品留给了我们而死去的,我们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原谅。

Stephanie:我觉得柏格理是为了做他所热爱的事情而死的。

黄坤:下次,你们可以到柏格理当年的传教点去看一下,在会泽和寻甸他都曾经工作很多时间。感受一下当年柏格理所走过的路。 

Blake, Stephanie: 是的,我们会去的。我们下次还会来,我们要去的。

一排左起:史蒂芬妮,龙梅东,张光明,张洁盛,张圣新,王学明

二排左起:布莱克,史蒂文,潘学文,斯嘉

录音:斯嘉

录音整理:胡清心


 附件五:柏格理孙史蒂文石门坎返回后写给其家人的信(斯嘉摘译)

2015-9-5 

Trip to Shimenkan

史蒂文写给John(谁?)家人抄送我的信里写到: 

石门坎之旅很难忘!我们受到皇室般的待遇!显然柏格理在苗族人心里有着几乎神一样的地位。

就象斯嘉说的,“我们等了一百年,终于等到了你们来”,(当时斯嘉不知道Carol和她丈夫Dick 1997年曾经去过石门坎。)

变化很大。五磅小屋已经垮塌,只剩下残垣。校舍遭遇地震已将不复使用。教堂仍在,是美好聚会的场所。

墓遭遇70年代文化大革命红卫兵破坏后已经重建。

柏格理苗文仍受推崇,尤其在苗族长者中。 

很多有组织的帮助。

a, 沈红博士写了一本书,关于石门坎农村社区传教士文化遗产变迁。

b, 斯嘉做了一个NGO.

c, 当地种植烟草,从农业经济中获取更多收入。

但是,很多事情需要做。

可考虑的事情有如下:

1. 寻找在英国的传教士后代(如张道惠)

2. 一些苗族人想要访问英国,看看Cornwall。Cornwall是否有柏格理纪念馆?

3. 寻找更多关于Emma的信息

她是在圣公会长大吗?

我相信她仍然一直在内地会宣传中国传教和帮助在英国筹款。但因为家庭责任和要抚养四个孩子,她不能返回中国。

我父亲写过一本关于她生平的书,你有吗?沈博士和香港一位神学博士想要这本书。我会扫描一份发给所有需要的人。

4.我们可能明年四月返回石门坎。欢迎你加入。

我们想要做的一些事情:

1. 南京一所大学里有一幢柏格理名字全名的大楼,但没有关于他生平的展览。我们想要和斯嘉、沈、吴等联合创立一个柏格理陈列室。Steph是这所学校的校友,她将负责这件事。

2. 筹建柏格理基金会,支持中国石门坎和周围苗族的需要。(人,教会,学校,和教育)

3. 为基金会筹款

4. 在沈博士帮助下,协助她的教育项目。

5. 推动教育和使用柏格理苗文

6. 寻找资金和实施健康项目,如妇女保健,接种疫苗,预防保健和牙科保健。

7. 在Cornwall和美国建立柏格理网站和纪念馆 

Steph将做为协调人,与沈博士,斯嘉等联系沟通。

附件六: 纪念柏格理逝世百年暨第二届苗族福音大会活动草案

纪念柏格理逝世百年暨第二届苗族福音大会

活动草案

活动时间:2015年9月1日

活动地点:云南昆明,场地待定

活动目的:欢迎“苗族救星”柏格理家人来中国来苗族;纪念柏格理逝世百年;第二届苗族福音大会;回应上帝对今日教会的使命。

活动主办:云南苗族基督教网  走近石门坎

活动筹备:苗族以勒事工团队

拟邀人员:柏格理家人;云南、贵州苗族农村教会领袖代表;为柏格理事迹所感召并做出贡献的全国专家学者行动者;禄丰县密马龙苗族教会唱诗班;总计约120人。

活动流程:上午百年纪念活动;下午和晚上苗族福音大会”

7:30-8:30 晨祷和证道

8:30-9:00 介绍嘉宾和合影

9:00-11:30am 柏格理逝世百年纪念活动;

1:30-9:00pm  第二届苗族福音聚会,讨论

(配合柏格理家人行程安排,必要时上下午活动安排对调)

活动预算:

1、场地和设备租金3000

2、住宿费(视距离远近安排1-2晚住宿)100元X100人=10000

3、餐费 100元X130人= 13000

4. 部分贫困传道人交通补贴 10000

5、活动纪念光盘制作1000套×2元=2000.00

6、活动纪念册印制:20X200=4000

(纪念活动结束后制作纪念册,赠送参会代表永久留念。内容包括参会名单,合影和活动照片,柏格理和苗族的老照片资料和嘉宾发言稿等)

合计:42000.00

 


  附件:史蒂文父亲关于其父亲的口述史(斯嘉摘译)

柏格理小儿子欧内斯特.波拉德口述史
Ernest Pollard Oral history

发布时间:2009-07-20 00:06

Ernest Pollard ,11岁父亲去死后离开中国,很穷,完全靠自己边工连读直到剑桥工程博士。核物理和生物物理学家,二战时期为雷达发展做出卓越贡献,有专利,在雷达发展上的成就得到杜鲁门奖章。创建耶鲁大学生物物理系,在分子生物物理领域做出很大的贡献。在核物理和辐射生物物理学方面有很多著叙。肯尼迪时期美国科学技术委员会成员。后在宾大教书,创立宾大生物物理系;参与美国宇航局,还先后任教杜克,弗罗里达大学,北卡环境健康科学学院。97年美国去世。

Ernest Pollard 选择科学,是因为对童年经历的极度反感。“6-10岁生活在一个非常偏远落后的地区,我不喜欢那里的一切,我非常的反感。我无法忍受他们的迷信。我不喜欢那里的一切。所以很小的时候我就想要学习科学。一直没有改变。11岁时,我决定要做一个科学家。1915年我父亲去世时我们非常贫穷,我必须完全靠自己。就这样我边工边读完成剑桥的大学到博士。”

斯嘉译自Ernest的一段口述历史。

Ernest就是柏格理的儿子。我第一次知道他的介绍。我很诧异的。他的选择和他父辈完全相反。

1906年4月16日,那么他应该出生在云南昭通,他六到十岁的经历是在昭通或者石门坎?柏格理1864年4月20日。

Ernest C. Pollard received his Ph.D. in physics from Cambridge University in 1932. A member of the MIT Radiation Laboratory from 1941 to 1945, Pollard served as associate head, co-head, and head of Division 10.

In this interview Pollard discusses his work in the Indicator Group, first as a group leader, and later, as division head. As a division head, he was a member of the Steering Committee, and much of the discussion focuses on the ways in which the Steering Committee addressed issues of purpose, management, meetings, project development, and security. He also comments on the roles DuBridge, Wheeler Loomis, and I.I. Rabi played on the Steering Committee. Some of the projects on which Pollard worked, including Li'l Abner, MEW, the moving target indicator, and the height finder, receive attention.

1. Grew up in China, missionary parents. Reacted against Chinese superstition towards modern science, engineering. Father died in 1915, family poor, had to earn his way. Had to go into nuclear physics, no other option. Cambridge PhD under Chadwick.

2. WWII: Lawrence asks Chadwick to release Pollard to Rad Lab. Pollard quickly agrees: American citizen, American wife and children, happy to get them out of England. At Rad Lab from January 1941. No preexisting knowledge of radar.

3. In Tom Barker’s group, indicators.

4. Scientists: Jane and Bill Fairbanks, in that order of importance. Jane Fairbank treated as scientist, not as an (attractive) woman, she appreciated it, Rad Lab the first time she had been treated as a scientist first.

5. Great resolution to win the war at Rad Lab. Slackening effort only in 1945, when war near won. Not much discussion about a-bomb possibilities, even among nuclear physicists. See nuclear physicists disappearing (to Los Alamos), maybe suspect something, but don’t articulate it.

6. Steering committee on Saturday—reflection of British practice. Advising DuBridge—DuBridge had the executive power, but welcomed advice, debate, though he made final decision. Very tense—deciding which projects to ax, which to advance. Getting also on steering committee—best manager of the lot.

7. Rabi and Zacharias physically closer to Lab central, more influence. Systems groups people out in field a lot, therefore less influence. Components groups had a bit of an advantage, in influence, manpower, etc. So not perfect setup, though pretty good.

8. DuBridge knew what was going on, but a hands-off manager. Partly because Rad Lab more production oriented than research oriented—less hands-on needed.

9. Louis Ridenour assigns Pollard to making radar work in mountains. Very high security right from the start. Eventually produces “L’il Abner,’ got patent on it.

10. Didn’t always feel got sufficient input on decision-making. Inherited from Bainbridge ground control of interception; tailored for Navy use; Pollard would have shifted it to Army and Air Force use, the eventual MEW, more rapidly than actually was done.

11. Alvarez felt a little under-appreciated for his work.

12. Fair bit of field work, in England, Panama, Florida, etc.

13. Pay system screwy—based on your old job, not on your present responsibilities. Resistance to hiring engineers may have been result of this odd system.

14. Most important work: convincing Navy that navigational microwave radar possible. Working on USS Semmes, Navy test ship. Getting MEW (inherited from Alvarez) towards production also very important.

15. Rad Lab not so much teaching, communicating information, as knowing the right thing to do, making necessary compromises along the way. Some mistakes: compromised on wrong antenna length. You have to coordinate other people’s work—like what Oppenheimer did, though could never have done what Oppenheimer did.

16. Oppenheimer also good at keeping Army at arm’s length, Groves pacified. And Groves good at getting along with Oppenheimer!

17. Rad Lab connections to government: via Edward L. Bowles’ MIT office to Stimson. Also, could talk with lieutenant colonels, captains, knowledgeable in radar. Usually Rad Lab muckamucks kept in touch with government, but lower down people could as well, though had to consult with muckamucks first. All this unofficial, not a written-down rule.

18. Friend-or-foe identification transponders built on the sly, since Rabi thought they were a waste of time. Robert McCoy driving force; Pollard glad he backed him.

19. Up to 1943, projects about half generated internally, half by military. After, mostly initiated by military. Talks about relations with different services.

20. Rad Lab effects on later career: learned group wisdom better than individual wisdom. Had people meet regularly when setting up biophysics division at Yale. Opposition grows, as people want to be single experts in their own fields. Group-wisdom helpful for goal-oriented projects.

21. Monday night lectures on various subjects. Hansen, Condon, etc. lecture. Lectures assembled in various books, limited distribution to scientists.

22. Mainly no problems with security inhibiting research. Some: how can you do radar anti-jamming if you don’t know what the jamming is?

23. How radar detection of ships got started. How military wanted MEW even when Rad Lab muckamucks reluctant. 

http://en.wikipedia.org/wiki/Ernest_C._Pollard

http://ieee.org./web/aboutus/history_center/oral_history/abstracts/pollardab.html 


 附件:柏格理研究的英文参考文献(斯嘉整理自Wapedia)

Wapedia柏格理研究相关资料  
Wapedia Samuel Pollard Research References

发布时间:2009-07-19 11:44

Noted from Wapedia about Samuel Pollard, references books list. Important!   -Sisi

选编自Wapedia柏格理条目下参考资料

这是个很大的工程,找全它们我要多少时间多少钱呀,慢慢做吧。--斯嘉 

Bibliography

·  Sam Pollard (with Henry Smith and F J Dymond) (1909). The Story of the Miao. United Methodist Magazine. republished posthumously as:

·  Sam Pollard (with Henry Smith and F J Dymond) (1919). The Story of the Miao. London: Henry Hoo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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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m Pollard, ed R Elliott Kendall (1954). Eyes of the Earth: the diary of Samuel Pollard. London, Cargate Press. (g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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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Edwin Dingle. ”Across China on Foot”. Project Gutenberg. http://www.gutenberg.org/catalog/world/readfile?fk_files=95137&pageno=73. Retrieved on July 29, 2005. — Dingle describes how Sam Pollard used positioning of vowel marks relative to consonants to indicate tones

Further Readings

·  William Alexander Grist (1921). Samuel Pollard. Pioneer Missionary in China. London: Henry Hooks.

·  Walter Pollard (1928). Sam Pollard, a hero of China. London: Seeley, Service & Co.

·  Ernest H Hayes (1946). Sam Pollard of Yunnan: The Pioneer Series. Wallington: Religious Education Press. , also published as: 

  • Ernest H Hayes (1947). Sam Pollard of Yunnan. Carwal Publications.

·  Zai Wei Zhide Zhongguo (In Unknown China). Yunnan Minorities Press. 2002. ISBN 7-5367-2353-9. — full Chinese translations of books about the ministry of Po Geli (Sam Pollard) including The Story of the Miao, In Unknown China, Stone Gateway, and the Flowery Miao

·  Daniel W. Crofts, College of New Jersey. ”The symbols and sounds of the Ahmao script”. AAS Annual Meeting 2005, China  and Inner Asia session 168. http://www.archives.ecs.soton.ac.uk/miao/pronunciation/soundssymbols.pdf. Retrieved on July 29, 2005.

·  R Keith Parsons. ”The people called “A-hmao” and their writing”. A-Hmao introduction. http://www.tribaltextiles.info/Galleries/A-hmao/ahmao_introduction.htm. Retrieved on July 29, 2005.

·  Daniel H. Bays (editor) (1996). Christianity in China: From the Eighteenth Century to the Present.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 Part II includes Norma Diamond's study of Sam Pollard's work

·  Samuel Pollard: missionary supreme, born 20 April1864; a centenary tribute. 1964. OCLC24160324.

·  R Elliot Kendall (1948). Beyond the Clouds. The story of Samuel Pollard of South-West China. Cargate Press.

·  Ernest C. Pollard (1993). Sermons in Stones. The Woodburn Press. — Written by Samuel Pollard's son, a well-known professor of physics and biophysics. ”Sermon” 17, The Story of Sam Pollard, written for Atheists offers a very personal look at Sam Pollard's life and motivation

·  Stone-Gateway and the Flowery Miao. London: The Cargate Press. 1937.

·  Moody, Edward H (1956). Sam Pollard. Grand Rapids: Zondervan and London: Oliphants Ltd.  


  附件:石门坎&柏格理研究参考资料(张坦、张慧真等整理)

石门坎&柏格理研究参考资料(英文)

Sam Pollard & Shimenkan Related References

 

张坦老师给我张慧真老师整理的石门坎英文史料目录。仿佛大海捞针。但至少有些方向了。          

-斯嘉摘自“石门坎日志”。发布时间:2009-07-05 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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