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命的绘画:祷告房的召唤与圣艺术的回应
来源:福音时报
核心提示:由渐江华福慈善基金会主办,真光艺术协办的“以灵命爱中华当代艺术巡回展”将于2009年12月31日到1月20日在北京798艺术区时态空间展出,欢迎前来参观!
(福音时报)为了缅怀、念记近百年间为中国西部福音文化与教育事业奉献出自己生命的诸多卓越的英籍教育家和使徒,由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艺术批评家岛子策划,协同北京真光艺术家群体联合发起,并在浙江省华福慈善基金会资助下,邀请主内(以及慕道)的画家、雕塑家、摄影师,音乐创作人远赴贵州石门坎和云南怒江地区采风,以使徒们挚爱中华、荣神益人的感人事迹为题材,结合云贵乌蒙山区苗族、傈僳族的人文风物,创作了一批丰富、新颖、深刻的艺术作品。“以灵命爱中华当代艺术巡回展”将于2009年12月31日到1月20日在北京798艺术区时态空间展出。
灵命从来都不会枯竭,它只是潜伏在那里,等待我们的开掘,当一群艺术家在华福慈善基金会的赞助下,去往云贵高原采风,追寻昔日来华传教士柏格理、傅能仁一行圣徒的信仰踪迹,重新经历他们为苗族、傈僳族所建立起来的一个信仰世界,灵命被重新接续了。
尤其是柏格理(Pollard)在石门坎的祷告房,在岁月的流逝中,祷告房已经化为一片废墟了,但这残垣断壁似乎还回响着柏格理祷告的声音,在山坡上如同雕塑一般巍然屹立着,这废墟即是信仰永不朽坏的见证。画家们被深深地打动了,这些不同国籍,不同年龄,不同性别,不同职业的画家们,在坍塌的祷告房或灵修室里重新相遇!在柏格理的祈祷里重新相遇!他们和她们要以自己的声音回应柏格理的祷告和祝福,要以自己的作品重建那个祷告房!
这些艺术家回来后,彼此住在一起几月之久,十几个艺术家同吃同住,如同《使徒行传》中基督教共同体最初的聚集,一起祷告、一起创作,这首先是一个信仰的团契,彼此切磋绘画的技艺中,一起成长。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特的现象,在艺术越来越个人化的时代,这些基督徒艺术家还聚集一起创作,表面上看显得不合时宜,其实体现了一种新的创作形态,因为灵是愈给予愈多的,灵命的礼物不是匮乏而是在给予中生长。这次展览的作品就是他们灵命彼此浇灌的见证。
1,张帆的作品是以水墨为主,他在石门坎看到的是石头,是破碎的祷告墙,但是那残垣断壁似乎还回响着一百年前祷告的声音,艺术家不过是让那些归于沉寂的声音再次发出召唤,因此他画的石头有着倾诉的表情,这些石头即是柏格理祷告房的石头,水墨的石头既有着传统八大山人的苦涩与倔强,又有着彼此之间相互倚靠的渴望,画家以这些传统中富有个性和不屈性格的石头与象征受难的十字架符号一道建构画面,融合为新的符号,一个个连在一起而上升的石头,似乎就是升起的十字架,这也是画家内心祷告的上升,或者这些石头就是一个个预备好的使徒的生命,画面上的红色也是有着基督宝血的暗示,但是从中长出了树。这不仅仅是象征而已,张帆的作品让石头在彼此的呼应,乃至内在的撞击与激烈的燃烧中,成为有着生命的质地,石头不是石头,而是可以生长的生命体,让顽石发出祷告的声音,就让虚软的水墨通过石头的形式性品格,或者沉重,或者挤压,重新获得了新的质地,这也是生命的内在转换。此外,画家在沿途采风中画出了很多纸本的速写,这些简洁构图的线条,或者就是苗族人的一双鞋在诗性地说话,或者是一堆堆废弃的石块在燃烧,但都是对过去记忆和信仰踪迹的还原。
2,卫林的作品则是独特的书法创作,他以中国传统书法形式来表现基督信仰的肉身,既唤醒了古老文字的灵性也变异了它的肉身。卫林的文字可以说是新的变异的书像,不是传统的书法和绘画,而是经过基督信仰转变后的转体之后的灵体书像(iconography):卫林把一个个汉字还原为有着原初生命的形体,中国文化的近取诸身的取像方式,以及人和物彼此感应和感怀的交感方式,体现为文字都是与身体相关的姿态动作,这个动作的还原就让死去的文字重新复灵了,对于卫林,书法就是唤醒这些文字的灵命,这已经是以基督教的态度看待生命才有如此的发现。尽管初看起来,这些书像文字如同道教的符?一般,有着让人着迷的视觉效果,但是画家经过了一系列的变形:方块汉字还原为原初的字形,尤其是古篆体的字形,这些篆体符号中总是被画家还原出一个人形,这些人形有着生动的身体语言,这些身姿都处于祷告的转向或者变体中,这是经过了灵性洗礼的身体,每一次的书写都是一次净化和变体的仪式,书写对于卫林,就是祷告和变体的仪式,让汉字成为基督的肉身,那些有着毛糙笔触边缘的书写墨迹似乎就是一个个刚出生的生命体,鲜活生动,有着生命重新出生的喜悦和气息。这也体现在他的版画创作上,那些有着凸凹感的身躯既是雕塑也是书法,画家把身体也变成了书法,把书法也转变为灵性的身躯。卫林的作品是汉语对基督信仰道成肉身(incarnation)的内在渴望。
3,白野夫的作品别具一格,他甚至不是创作,而是回到信仰的日常生活!他的材料就是那些日常生活中要食用的豆子,各种豆子,这也是来自于他在石门坎采风的信仰体会,看到那些集市上到处可见的豆子,养人性命的豆子,最为朴素的来自大地的豆子,有着不同颜色,不同大小的豆子,它们为何不能成为作品?!这也是柏格理信仰的见证,正是他最初带来了一粒爱的福音的种子,如今这粒种子已经发芽、成长、开花、并结出丰盛的果实!画家就是去收集这些种子和果实!因此,野夫就开始收集不同的豆子,然后把他们固定在画布上,以不同颜色,不同大小的豆子种类来构成画面,让事物自身来自身区分,让事物,而且是食物——是我们日用的饮食,是被上帝所赐予的食物,得到祝福的食物,成为作品,不仅仅是直接,而是经过了灵性的祝福,这些所谓的现成品在画家富有灵性的关注下,召唤为有生命可以带来养育的画面,绘画不仅仅是观看,也是生命的滋养,是对生命生养的形式化,是让我们看到被造之物那里有着荣耀的形式。而且,因为食物豆子本身就有着不同的形状和色泽,因此画面有着无尽的内在变化,白色的蚕豆和黑豆本身,有着强烈的触感,绘画带来的强烈的触摸的愿望,似乎那些豆子在喂养我们的凝视!灵性之为灵性需要在如此的喂养中成长。野夫还为这些联在一起的作品构成一个有着怒江的河流的形式,这也是回应这次信仰之旅,也是这河流在滋养着那些生于斯和长于斯的生命。
4,年轻的画家张家瑞的作品体现了他独特的视角,他画的是在这次采风中所看到的那些边远山区的孩子们,那是画家在旅途中所捕获的一个个无名的生命,似乎是他自己童年记忆的复活,不是在自己的生命上,而是借助于他者,借助于艺术,自己的童年或者记忆被拯救了。这些孩子们就是一个个孤零零地被悬置在画面上,没有什么明确的背景,他们仅仅能够倚靠的是一扇木门,一片废墟,或者一片模糊的色晕,但是他们在那里,他们孤独地凝视的眼神,他们侧头的动作,他们独自玩耍时的喜悦,都似乎脱离了现实的世界,只是在画家惊鸿一瞥中静止下来,得到了重现。这需要什么样的眼神才可能看到这些匿名的孩子们?这是童真和灵性的目光!画家是以炭笔在画布上直接涂画的,似乎这就是写生,是原初的记忆的直接捕捉,似乎那些孩子们还一直就在眼前,因此简洁,朴素,不加修饰,年轻画家直接面对了所要描绘的对象本身的特性,让绘画回到了最初的素朴性,也是不完整性,这个不完整却是记忆的完整,就是那个不可抹去的瞬间在静止中获得了未来!这是属于灵性的未来。
5,英德的绘画是那些举起的一只只,一双双手,信仰就是呼求,就是让绘画的笔也成为呼喊的形式,这个时代的信仰就是呼召,让这个时代听到呼召的声音,因此,绘画就是发出更加清晰,明确,激烈的声音,让观看者成为行动者,也举起他们的手,去触摸那些画面上举起的手!与之一道呐喊。画面上那些举起的手,有着表情,有的苦涩,有的坚韧,有的坚定,有的艰难,但是每一只手都有着自身气力的见证,都试图举起,或者说,都在生长!这些手是从画面本身生长出来的,画家很好地表达了这个生长的姿态!而去到石门坎之后,这次信仰的苦旅让画家对那些过去的信仰者有了更深的经验,他去画自己这次拍摄的照片,在经过历史折射的目光中,这些照片宛若过去的老照片,老照片上凝结的不仅仅是过去的时间光晕,也是一个信仰者对早先信仰者的致敬,让时间的冲力体现在绘画上就是让那些人物的表情,他们的衣服有一种内在的调子,似乎是古老的壁画效果,但是因为时间的冲刷,不太完整不太明确了,但那些苗族民众特有的面颊和鼻子等等却又异常突出生动,正是这种不完整的形式,以及独特的记忆反光,让淹没的记忆更加唤醒人的凝视,它们在那里,那些信仰的精灵,并没有离开我们,他们就在我们没有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在等待我们的凝视,他们已经在召唤我们的凝视,而且,他们一直在歌唱,等待我们的倾听!
6,王玉山的绘画是比较纯粹的绘画,有着强烈的绘画性和象征性,基督教绘画的传统一直有着自身明确的符号体系,如何在已有的基督教绘画体系中带来具有当下中国人自己的绘画语言,这是王玉山很好地面对了的问题。他画的蜡烛在一片光晕中照亮了记忆中的墓地,似乎那是亡灵们的凝视点燃了蜡烛,祷告墙并没有被推倒,那是被信仰者的灵魂所围绕的,因此,记忆中的事物都有着一层光晕环绕,这是圣像画上光晕的弥散,王玉山一直余留着这充满气韵的光晕的记忆,以中国人的细腻和深情来描绘这色晕和光晕。他画的小圣经异常恬静而柔婉,在一片柔和而暖色调的底色上,只有一本打开的旧而小的圣经,那是画家在这次采风中看到的小圣经,这是中国人独特的信仰见证,在破旧的泛黄的有着牧师柏格理所创造的苗语的小圣经上,有着一个民族,一个个生命对信仰的见证,有着信仰者不死的气息,似乎有一双亡灵的眼神一直在阅读这本圣经,信仰就在于这不会停止的阅读上,绘画不过是打开我们信仰的凝视之眼,面对亡灵们的注释,或者被圣灵所注视!王玉山的绘画很好地打开了如此的凝视之眼。
这次的展览有两位女画家,她们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却都有着巨大的信仰的力量。
7,李莹的作品有着女性的甜美,她要画的是那些有着青绿色调的风景,信仰不仅仅是苦涩的沉重,也有着青绿的生机,还有着漂浮的云朵!正是那些云朵唤醒了年轻的女画家对神圣美好事物的想往,她似乎就是要在那些云朵上酣睡,就是要躺在那些云朵上做梦,这是她的梦想,现在,这个梦想在信仰之旅上得到了印证。李莹以细腻的笔触,有着中国传统水墨画的浸润渗透,以轻松的笔墨带来酣畅淋漓的视觉美感,青绿色的层层对比让整个画面充满了青春的气息,那些流动的白云在一片青绿的对比中,更加显得超然。画面都在呼吸,都可以触摸到这些呼吸,画家的笔触感如此浓密,似乎就是把那些远方的树和云拉近了,让我们可以触摸到它们,而且画家是以圆形的外框或者以圆形的视觉形式呈现风景的,更加有着视觉的形式感,表现了女画家对这片土地,对自然的无尽热爱,这是经过灵命洗礼的爱,超越而切近的爱。
8,而王赛的绘画却有着另一种不同的风格,她以浓烈饱满的表现性笔触来传达祷告房那永恒回响的声音!因此她的画面上有着硬朗的石块,这些石块有着内在积蓄已久的能量,现在被到来的艺术家所触动,开始彼此撞击,要发出声音,或者就是要开始燃烧,可以把王赛的作品与张帆的水墨作品对比,一个是从强烈中走向更加激烈,一个是从激烈中走向柔和,王赛的画面充满燃烧的颜料,似乎这是何烈山的石头,是在燃烧的石头!是在燃烧的声音,要让那些沉寂的声音,那些在废墟石头中的石头重新发出祷告的声音!王赛的作品最为彻底回应了祷告房的呼声!颜料和笔触都是在呼喊的声音,在彼此加强的声音!如同画家自己深深体会到的,在橙色的能量光芒中,她感到这祷告的力量会再次打破废墟,重新激活福音的生命和祷告的呼求。画家一定是被这光芒所深深感动,才有画面上那溶在一起的光芒,那是画家内在生命渴望与灵命的合一!
9,黄河的作品则是版画作品,他钟爱版画这种有着手工感,有着朴素原始材质,有着凸凹触感的材质,他不是来作画的,他是来为那些石头,石门坎的荒凉,没落,为那些巨大的峭壁作见证的,为那个倾坯的祷告房作见证的!那要让这些沉默闷哑的石头飞舞起来,不允许它们再次沉落,信仰应该有力量让这些沉重破碎的石头重新旋转,上升,并且歌唱!让它们变得轻盈起来,有着颜色,不是死寂黑色的,而是有着灵性的生命,因此他要让它们变成无色的石头,有着明亮的颜色,让它们苏醒并且歌唱。因此,他渴望沟通地和天,他雕刻出梯子,让祷告房的坍塌的巨石破碎之后似乎向着天堂飞升!这是歌唱的石头,是歌唱的肉体!黄河的激情以独特的形式表达了对祷告房的想象和提升!
10,张建波是抽象画家,画面上的笔触有着中国传统的草书的书法用笔和基督教方言书写的内在结合,作画对于张建波是书写也是祈祷,这是灵性的书写,这些颤动的笔触既有着预言的暗示性也有着灵语的倾诉,笔触之间彼此触发,绵绵无尽。这一次的石门坎之旅,为他的笔触增加了更加具体而丰富的内涵,不再是原先的波浪式笔触,而是与柏格理牧师创造的苗文结合起来,这一次的祷告是与另一个信仰的生命对话和相通,绘画是灵语的对接和延续,是对那个地方的纪念,因此有云烟弥漫在画面上,让画面充满生气。更为富有想象力的是,张建波还以苗文圣经为对象,在画面上一本摊开的圣经,似乎是苗文似乎是张建波自己特有的笔触,以自己独特的方式表达了敬意和信仰的印证!似乎这些文字变得可读起来。他还创作了一幅作品,那是对柏格理祷告房或灵修室的描绘,不是去描绘房子里面,而是在墙壁上书写苗文,而且画面让茅草作为拼贴与抽象的笔触融合在一起,让过去年代的信仰重新变得鲜活起来。张建波以他的方式重建了灵语,那个沉默的世界重新向我们发出圣秘的吁请。
11,在这些画家中,还有一位来自美国的画家史提芬,他是一位异常自觉且成熟的画家,对材料的异常敏感使他作品的制作性异常充分,他综合运用了各种材质,这些材质都是他这次旅行收集的,他有着一个来自异域之地的艺术家特有的感触,但是并没有陷入异国情调的猎奇,而是深深沉浸在对信仰与地方性之间关系的层层打开之中:他拍摄了几千张图片,这些图片做一个展览都绰绰有余,他把很多照片打印出来之后拼贴在画布上,并且经过撕开的几次处理,既有图型性,又有画面的肌理感;他收集了中国民间特有的丝绸,这些柔软的丝绸拼贴在画面上,给画面带来了充分的质感,还有画布,浓郁的民间色彩给画面带来鲜亮的色彩;他还收集了地方的泥土,这是让绘画成为一种原初记忆或者回到原初的生命境况中,绘画不是绘画,如此的人为制作却又是如此的被动性,让事物本身说话,让物性的素朴性说出最为原始的声音;而且他还以不同颜料在画面上画出有着中国传统流动性的笔触,如同古老青铜器上的纹理,信仰的还原延伸到了这个古老文明的血脉之中。史提芬的作品让我们看到了一群被基督教信仰触及的苗族、傈僳族的独特肖像,信仰的光芒已经烙印在他们脸上的皱纹里,也在画家自己作品上留下了地质学意义和系谱学意义上的痕迹,对这些痕迹的再次还原和创作,让我们看到了信仰的丰富性和无处不在!
12,这次旅行中年纪最大的画家是艺术史家,诗人岛子教授,他的水墨作品有着中国当代水墨中最为独特的语言特色,因为他最为充分转换了基督教和水墨语言,使之成为灵语,成为“圣艺术”的代表人物。他双重转换了基督教和水墨的语言,让彼此渗透,使水墨成为灵语的承载者,是彻底地变体,画面的圣秘在于:以抽象的符号传达基督教的信仰语言,以水墨的墨色和金粉等等的结合,让材质成为灵语化身的本体,并且塑造我们凝视的方式,在画面上打开一个属灵的空间,在其间安置我们的生命。对祷告房的回应中,点线面都获得了新的富有生命张力的形式,既有着苦涩的坚韧也有着飞升的轻盈。岛子的作品以其充沛的形式性和梦幻一般的想象力丰富了水墨语言,体现了艺术的自由与信仰的虔诚的完好结合。
这一次的艺术家们的创作带给我们的是一个新的想象世界,思考画家们如何以不同的方式复活一个过去的信仰,以及如何向着未来传递开来,将有着巨大的意义。以灵命爱中国,这些画家也以其灵命带给我们一个新的记忆和憧憬,柏格理的祷告房并没有倒塌,傅能仁的佳美脚踪仍有彩虹映现。这一次,在这些画家们的笔下,它得到了不可摧毁的重建,灵命的信仰就是不可摧毁之物!艺术即是对我们生命之中不可摧毁之物的见证!
以灵命爱中华:纪念英国传教士柏格理、富能仁艺术展
2009-12-04 02:58:27
以灵命爱中华:纪念英国传教士柏格理、富能仁艺术展
杨爱程(《真理报》加西版2009年12月号:)
编者按:基督教(景教)曾在唐代中国兴旺发展近三个世纪,然而若非在明代发现《大秦景教流行中国碑》,有关唐代教会的史料竟如凤毛麟角般难以寻觅。今天,中国基督徒在保存教会文物上也需要下一点功夫,否则将无颜面对后人。目前,正有一班基督徒艺术家致力于一项极具价值的事工。
缘起
1905年,英国传教士塞缪尔·柏格理(Samuel.
Pollard,另译为波拉德,1864~1915年)一行圣徒在以贵州石门为中心的滇、黔乌蒙山区,创办了近百所学校,培养了上万名苗、彝族学生(其中两名苗族博士、两名彝族博士),并为乌蒙山区的苗族人创造了苗文,为乌蒙山区的"父老乡亲"创建了足球场、游泳池、医院、教堂、孤儿院、麻风病院......,10年后,柏格理为救治患伤寒的石门苗、彝、汉族学生,被感染病逝在那片荒凉、贫寒的高原上,年仅51岁。
1908年,英国传教士富能仁(James O.
Fraser,1886年-1938年)远渡重洋,来到同样是云贵高原的云南西部怒江傈僳族聚居区,为傈僳族人创造本族文字,建立教堂,创办学校,培养了数千傈僳族人的孩子;和塞缪尔·柏格理一样,也为傈僳族人开办了诊所、医院......,终因辛劳成疾,病逝在他的"第二故乡"怒江傈僳族人部落,年仅52岁。

为傈僳族人创造本族文字
富叔叔用小松枝教我在地上画出好玩的符号。富叔叔说,那些符号就是傈僳文,是他和朋友发明的。后来,我不但学会写自己的名字,还会用栗僳文写自己的故事。
为了缅怀、纪念近一个世纪前为中国西部文化、教育奉献了自己生命的两位传教士,由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岛子先生发起,并在浙江省华福慈善基金会资助下,组织画家、雕塑家、摄影师、音乐创作人远赴贵州石门和云南怒江地区采风,以这两位西方传教士在中国的事迹为题材,创作了一批丰富、新颖、深刻的艺术作品,展现于世人。
展览主题
以艺术作品和滇、黔当地部分属灵之实物、基督信仰之异象来纪念以伯格理、傅能仁为代表的一行传教士的神圣业绩,缅怀、追思蒙恩的圣徒们爱上帝、爱中国、爱人如己的基督精神,以此凸显十字架上的真理和灵性之美,并推进当代圣艺术事业的发展。
参展艺术家除了2名摄影师是慕道友,其余十四位艺术家皆为基督徒,分别来自9个教会,有三位是兼职教会同工。巡回展览时间:2010年1月至2010年6月下旬;巡回展出地点:北京
798艺术区时态空间20天,上海多伦美术馆20天,香港20天,英国60天,并东欧90天。另外,圣诞节期间还会在重庆做一个圣艺术展览。
岛子教授的见证
这次展览发起人,北京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艺术历史与理论系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岛子教授,对《福音时报》记者谈到了自己的心路里程。

岛子教授感恩祈祷
探求真理,信而归主
岛子原名王敏,因为生于山东青岛,而先秦"子学时代"诸思想家多称"子",于是"岛子"的笔名既取自故乡,同时也秉承上古先贤遗风。
岛子非常崇尚思想文化与精神价值追求,一直在思索人生并探求真理,有着"一事不知深以为耻"的学者情怀。为此,他曾遍读道德经、佛经、可兰经等宗教经典,并和一些道长、高僧论道、谈禅,探求人生、宇宙之谜;他也曾崇尚共产主义,倾向自由主义、实践先锋派文艺。直到后来,他所接受的价值观和理念相继坍塌。蓦然回首,岛子终于发现唯有在基督里才有永恒的真理,而教会史才是人类社会最核心的历史。
他说:"1989年之后,我接触了几个基督徒,他们对我的关爱是深入到了灵里,也不断为我代祷。正好我当时对人生有很多挣扎和困惑,生命光景很暗淡。在我心里,信仰绝不是随便信,赶个时髦什么的。那是你灵魂的信靠,也是神的拣选。我开始去教堂,在福音中发现绝对意义的根基,没有爱就没有真理。从1990年代开始系统阅读神学经典......,教会历史、创世论、上帝论、基督论、圣灵论都很吸引我。后来也自觉扩充的自己的专业理论:神学美学、基督教艺术史等。我就这样信主了,但到了1997年才正式领洗。"
岛子对上帝充满敬畏和感恩,"生命是本乎信,不在于知识和能力。其实最大的问题,从国家、民族到个人就是因为没有谦卑下来接受神恩,彻底忏悔。因此人们活得辛苦却毫无尊严,一个灵里面没有自由的人,也就没有担当道义的诉求。受俗谛桎梏,青年们读完大学都不知道灵魂为何,又如何造就真我,如何求真,如何审美,如何为人类的幸福去奉献?生命短暂而黑暗长生,人类智能的总和其实连一滴水都创造不出来,科学越发达,越能证明上帝创造的奇妙美好。如果没有信仰,你总去仰望星空干啥?那不过是一个天文爱好者的姿势罢了。而进化论作为一个学术假设不可以证明生命本源问题,社会达尔文主义进一步把人变成兽。无神论把世界和人理解为虚无,因此导致无尽的强权、恨、嫉妒、贪婪、斗争。"
圣灵充满,复兴艺术
归主后的岛子,被圣灵充满。他不仅在生活中更加明白爱,更将信仰融入艺术创作中,水墨作品源源不绝。截至目前,岛子的圣艺术作品已有300多幅。所有理解岛子作品的人都感到惊异,被这些作品纯然的精神性所打动。
岛子说:"我一直希望通过艺术之美承载福音的真理,我也一直倡导圣艺术(有的人也称之为基督教艺术)。如何称谓并不重要,重要的它是承载福音真理的器皿,要为光作见证。如果我们单纯地给别人传福音,可能会太生硬,让人感觉好象撞在墙上,被重击。如果把信仰融入到艺术当中,让人充分感受到信仰与艺术的美好与爱的力量,这样就逐渐把真理种在了人们心中,如同春风化雨一样。"
岛子偏爱水墨,他认为水墨最可以承载基督精神与灵性之美。正如《约翰一书》5:8节所说的,"作见证的原来有三:就是圣灵、水与血,这三样也都归于一。"岛子说,"水墨中的'水',是生命洗礼的水,而'墨'的文化属性由耶稣救赎的宝血所赋予,藉由祈祷让圣灵来引导,水墨就焕发出了灵性的光彩。他在文章中解释了这种"圣秘"完全区别于泛神论的神秘主义。
作为艺术史教授,岛子的学术研究也非常关心中国圣艺术的历史及发展。据岛子的介绍,中国的圣艺术从上世纪30年代开始,其中辅仁大学是教会学校,其艺术系专门培养圣艺术的人才:
"1952年传教士被送回国后,中国的圣艺术以隐蔽形式自觉发展。这期间没有基督徒的艺术作品,而是有些非基督徒的艺术家,认同基督精神,并以此进行创作。如林凤眠,他的早期作品表达人类的苦难,其中蕴涵着深挚的爱和盼望,历尽磨难,晚年又回到了基督的真理内容。这种艺术家的作品饱含着基督的博爱精神,对人类正义的追求。从这个脉络来看,虽然经历文革,中国的圣艺术并没有中断过。到了1980年代,王鲁、钱筑生、杨飞云、朱春雨等基督徒画家涌现出来。他们的作品风格迥异,其中蕴含着因理解神的创造,而赋予人以高贵和尊严,充满了崇高感和神圣感。这可以说是一个圣艺术的复兴期、更新期。"
据岛子教授介绍,目前全国各地教会的基督徒艺术家大约有三百多人,而70后和80后的年轻艺术家占了多半。"有一些教会,文化人、艺术家比较多一些。比如北京、重庆、昆明、成都、广州,以及江浙一带,各地也都有独立的艺术展。这已经成为中国社会文化转型期的一个潜在精神动力了。"
劝勉基督徒艺术家勇作基督精兵
身为教授的岛子,始终不忘的是给予后辈切实的关爱和指导。他谆谆教导说:"基督徒艺术家要真正通过艺术去侍奉上帝。对每个基督徒艺术家来说,无论是知识层面,还是技术层面都要努力学习。艺术有自律的规则,本身就有要克服的难点。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学习基督教艺术的传统,至少要对1,500多年来的基督教艺术有一个认识。每一个艺术时代都会出现很多优秀的圣艺术家、基督徒作家、神学家,我主张要潜心研究,因为这里有很深的传统。不要因为教派的不同而一味否定或无视历史上的伟大成就。"
他指出:"其实在国外很多城市,最具美感的建筑还是教堂,非常圣洁,是那个城市的标志。中国的佛教在宗教和艺术上有非凡的结合,我想中国的基督教建筑也会迎来这样的时代。因此,中国的基督徒艺术家要做好准备,这样上帝的时候满足时,中国艺术家们便不会力不从心。"他认为,"作为基督徒一定要谦卑下来,如果我们觉得自己是被圣灵引导,但实际做事却自以为是,漏洞百出,连常识都没有,人家只能说基督徒是非常傲慢无知的。谦卑需要不断磨练、学习。"
他特别强调:"作为视觉艺术家,会面对更多眼目的情欲引诱,因为视觉艺术离不开观看。加之艺术家的情感丰富,常常很容易陷入情欲的捆绑中。如果不从中解脱出来,灵命无法长进。作为神的儿女,一定要圣洁。只有超越情欲,才有真正的自由,这样才会真正成为基督的精兵,艺术作品也会更加美好。"
岛子教授在《中国当代基督宗教艺术的复兴》中写道:"在20世纪中国文化艺术百年历史上,基督徒艺术家、作家还很稀少,但中国基督徒艺术家因信称义,在旷野呼告,在暗夜追寻神迹,守护、培植着信仰的'一粒芥子',使之茁壮生长。中国基督徒艺术家与广大的基督徒、虔诚的教会同工一道,以使徒的使命感,做出了奠基性的工作,积累了丰盛的属灵奉献。......无论我们怎样看待上帝的计划,中国的基督徒艺术家只能用他们家乡泥土把信仰、生活和艺术粘合在一起。在上帝的土地上,他们是沾满泥土的孩子。中国基督教信仰及其圣艺术的前途何在,取决于它对中国社会肌体和精神震颤的感觉能力和在泥泞大地上行走的能力。而当角声再度响起,圣灵临到神州,他们就是基督的精兵,就是艺术的先锋。"(如有主内肢体愿意捐助开办展览和出版画册的费用,或想收藏岛子教授的水墨作品,请发电邮联络:
wangmin02@tsinghua.org.cn)
“以灵命爱中华”当代艺术巡回展评述
精神化的当代艺术——评“以灵命爱中华”巡回展
灵命的绘画:祷告房的召唤与圣艺术的回应
“我们不是顾念所见的,乃是顾念所不见的;因为所见的是暂时的,所不见的是永远的。”
——《哥林多后书》 4:18
属灵的艺术家们相信:惟有上帝赐予的智慧和生命,才使他们在这个世上实实有份;惟有认识了上帝,才能真正认识这个世界,进入与创造有份的艺术之路。而人是属灵的存在,只有灵命的开启才能解救肉身的盲目、衰朽与溃败,艺术是人精神世界的展现,是时代灵性的表征——他们的艺术是属灵的艺术,是在被圣灵充满、浇灌的灵命中与爱同在、是盐是光的艺术。没错,他们是基督徒艺术家!且都是在灵性苏醒的觅求里,最终信靠了耶稣基督的真理,矢志作基督徒的艺术家。
由稳固、信实的艺术理念生发的艺术创作,必定是常新且丰盛的!因为它有创造的源头,也有果实的归宿。
岁尾年首,在北京798艺术区时态空间画廊展出的“以灵命爱中华”圣艺术展,起源于对一百年前两位英国传教士伯格里、富能仁爱耶稣、爱中国的生命历程的感动,由艺术批评家岛子策展,邀请13位不同年龄、不同性别、不同背景但同属耶稣的艺术家,历经半年时间,沿着当年上帝引领伯格里、富能仁带着爱在云贵高原留下的佳美脚踪,得着丰盛的属灵见证,基于对过去的重温与今日的践行,在追忆的时光折叠中图绘浓缩了的意味。这是两个不同生活经验的集体相遇的过程,让他们相遇的是共同的灵命栖居。
“圣艺术”的概念,由岛子在其以往的批评论述中提出,作为坚固基督信仰且具有鲜明时代性、本土性和开放性的圣艺术,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基督教艺术。“我们所说的圣艺术,即广义的基督教艺术。狭义的基督教艺术,强调更为直接的传达信仰,带有鲜明的宣教色彩,在当代语境中因其绝对服务于神学和教会的基要方面,而显得不甚自由而偏于一隅;而广义的基督教艺术即“圣艺术”,不只是面对历史性福音和守护这一福音的教会的艺术,而且也呼应不断萌生的上帝之国的真理,注重基督信仰的个体生命体验及其时代的处境性表征,把基督的恩典与真理、苦难与救赎、悲悯与博爱体现在每件作品主题和题材之间的联系上,它因此随着时代的审美变化,而自行显现出自由的视觉形式和风格,人们也会通过基督深沉的灵性感动进入神圣的意义领域。上帝的真理奥妙包涵自由的奥妙,它将一个在过去选择了相对狭隘的视野不断拓宽,帮助我们在当今摆脱困境。”[1]圣艺术,重在承领圣灵的奥秘,以自身为杯具溢满灵泉活水,以彰显基督灵性之美而荣神益人!
圣艺术的创作,要求艺术家脱离肉眼凡胎的辖制,以被圣灵更新的生命,启开灵性的眼睛去重新看待这个世界,看待个人在世界中的位置。然而,接受这种要求的艺术家不是被动的,而是主动地,能动的。属灵的生命往常所谓的精神世界,宗教生活,也不是不是读《圣经》就可以得到,而是认识上帝、得到上帝圣言启示而蜕变出新的生命。属灵的生命越丰盛,就越能够看到上帝的形象。在基督教的神学观念中,人是上帝按照自己的形象所创造的,并赐予他掌管这世界的权柄和自由选择善恶的权力。但人滥用了自己的权力而失去了上帝的爱,从此也失去了属灵的生命——灵性被蒙蔽,与上帝隔绝——只有完全倾空人的欲念,聆听上帝的话,思念道成肉身、拯救、复活、永生,才能够获得属灵的新生命。道即是言,上帝言成世界、言成肉身,圣言就是一切创造的来源。圣艺术的创作者,即是在圣灵的充满里,看到司空见惯中被忽略的真相,从人们的心理蒙蔽中解救中本身具有灵性和生命的事物,以自己独特的艺术面貌促成人们的面对和反思,以作品引领人们认识上帝的真理,恢复人的属灵状态。在面对过着属灵生活的人们时,他们的面貌、性状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这必然引起成图成像的激励。而这种激励,只有具有灵命的艺术家才能准确、持久、深入地获取。
这次参展的13位艺术家,共创作出了油画28幅,水墨13幅,综合材料13幅,版画5幅,装置3件,雕塑2件,另外还有摄影和影像作品一同参展,作品形式非常丰富。整个展览分作六个相互联系相互注解的部分,从声音与图像、平面与三维、静态与动态等各个角度入手,做了精心的布置安排。且各样作品都因其强烈的精神性意涵释放的需要,而激发出语言图式上极具生命力的个人开新。在这次集体出行采风、集体创作的背景下,每个人都有丰富的感动——这是一次朴素而强大的感动之旅,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作品中淋漓尽现了圣灵的做工。
李莹、张家瑞、王玉山、王赛和任刚夫五位画家,以最明了的形式记录了追踪途中感念至深的事物,画面中从瞬间进入永恒的感召力,深情而肯定。他们感动的,是被福音浇灌滋养的人们生命中所散发的香气:一个贫穷偏僻到离现代似乎很远的地方,人们却因为持有福音而喜乐、平安、有盼望、有连接,他们是生活在一起的人,而不是异化隔离的。这一个个清洁的生命连成一片,成就了上帝的应许和祝福。
李莹和张家瑞是画展中最年轻然而画面能量极大的画家,一个清新纯净沁人心脾,一个简洁有力直入内里,纯粹而有力度。李莹的油画作品有中国传统水墨的意境,笔法也似水墨的点染,全然用点,不论远景近景,是云是山,乃至草木村落也依然如许,密集、流利而又轻松宛转的笔触,像是要在瞬间将被喜悦充满的心象飞落成章。她的作品一律的清雅甘饴,翠绿、柠黄、淡蓝、雪白、水褐……都是极为洁净饱满的颜色,顺心意从笔尖点落上去,甚至满溢到流下来,淌出画面的轮廓,却并无破坏之感,反而更加自然美妙地建立起画里画外的关系。李莹以往的画都是选用圆框,这次是方框,但仍然在圆里作业,因此流出圆外的颜色如快雨,如清露,如热泪,淋漓酣畅,明丽而喜悦,广阔风景里自然而然流露出甜美和感恩,看了心底里有轻盈的雀跃,舌尖上有淡淡的馨香,视觉的清凉幽然触动到味觉。在《福音谷》这幅作品里,一片白云抚罩下的山谷,云颜、草色自然流淌,山峦批戴着青绿蓬勃的生命,村屋星罗棋布,一片和美喜乐。饱满的颜色从云上、山上、草上穿流而下淌出画面,一口气的静谧把人拉进到极度的丰盛之中,又推远到一片平和之外。这一片干净美丽的土地,是上帝爱怜的地方,上帝赐予的生活本就清新明丽、充满生机!她必定闭着眼睛,温柔恒定的应许就与这气息绵密缠绕,她获得大大的灵感。正如得到幸福的全然滋养的孩子,每一眼都是清心与信实,她毫不迟疑地拥抱着神的赐予,这拥抱由她倾入画面,又从画面明明地投到观者的胸臆中。
张家瑞为由福音养育而截然不同的小孩子们感动,创作了一组关于孩子、关于爱与希望的作品,圣洁的存留中有凝视与交流的强烈意象。他在画面中任何多余的部分都不要,只有木炭入木三分刻画的小孩子的轮廓,尤其是他们的面部表情和身体姿态,纯粹是用线来构成体积。他的作品只有线没有色,油画布上只见木炭的黑色,肯定而利落,但这利落中,透出单色和无色之间层层逼近的气势,因为简单所以强烈,像一连串的强音层层紧追上去,直到你的眼目所见和心理感受能够同时接应到他所要言说的东西,环环相扣的节奏,引人获得释放的快感,然后找到出路。他持定这样一个原则,简洁里才能有如此健劲的能量!张家瑞的画令人在凝视对象的同时凝视自身,这些小孩子是承领圣泽,将来担负未来和希望的。而作为一个大孩子,他完全明白“树不子”的圣义,他看到的不仅是已经在勃勃生长的树不子,而且完完全全地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与那些画面中所代表的小孩子们一起承接的未来与希望。因着这份认定,苏科寨的这一个个剪影落入心目,无疑又是一次灵命的启程!
王玉山是画展中唯一以写实手法创作的画家,细腻的笔触敷染上整个画面浓浓的温情,无论是一本用了多年、边角磨损的《圣经》,还是站在墙根儿捧着《圣经》默读的小孩子,或者一块残缺的墓碑,都笼罩在温和煦暖、圣洁恬静的渗着晶莹感的光里,这光不是有画面中的某个光源,而是整个画面中的所有都浸润在其中,既是得沐于画面外的高高在上的光照,又是画面里因神光照亮而亮堂美好的人物、景物自身所辉映的光。画家不是为了画一本年岁已久的《圣经》,而是在端详和怀想这本破旧的小册子所承载的生命含量。它或许就是当年伯格里、富能仁牧师所怀揣的那本一直流传至今,或许它流转过很多人敬拜的双手只为感恩上帝爱的果实,它不是一本普通的书,而是引领两位播撒爱的种子的牧师,历经艰难险阻来到中国的西南边陲的上帝话语的记载。它的身体已经衰朽,静静地在画家深情的笔下还原出爱的馨香,弥漫在整个空间。就像这爱的种子现今结出的喜乐丰盛的果实,延续着生命,生成这新的光源。为了更好地表达自己的感念,画家运用了传统基督教艺术中含有寓意的蜡烛、鸽子、光等语言,借着沿途所见的真实再现,确切表达出了对上帝的感恩。而画面统一的温和色调,则是这一个天地的人们安详、永恒的喜乐生活的心情,在画家的眼里,他们的生活日日如歌。同时这没有明显轻重感的画面,又与观者拉开一定的距离,让生活在远离福音的光辉里的人们本就难以体会的心,因为更远的距离而引起凝视和探寻。
王赛的作品紧紧抓住一个个瞬间的强烈印象,然后把他们的叠影定格到一个画面上来,就像行走捕捉到长长的人群的典型符号,速度和过程都沉积为一个典型形象。王赛的作品极容易引人感同身受,在任何一个看惯了人性复杂、感情淡漠、未来一筹莫展的外人,突然见到热烈、真情、纯洁、被神圣的爱完完全全充满的人群的时候,都会在心里激起壮阔的波澜,无以为避、喜从中来,只想投身于这美丽的生活。要表达这样瞬间强烈的震撼和感动,只有对等强烈的色调才能达成。王赛用色极为尽兴,都是极为强烈的色调,而且选取了当地土地、织物等的颜色,人物的面部就如红红的土地,闪烁着热诚信仰的光芒,在他们挚烈的神情里,上帝的恩典与爱凝成一双灵性涌动、质朴盼望的眼睛。王赛创作了三幅人物头像,从历经沧桑而信仰依旧纯净坚韧的老人,到天真无畏生命里没有污染创伤的孩童,在大大方方的画框里,仅只刻绘人物的头部,用这种强调的方式,凸显出从播种到收割、从扎根到传承的一代代属灵的丰盛。
任刚夫用国画的材质真实再现了石门坎的生活景象,水墨的清雅光影的巧妙运用,不仅让光的意象强烈深沉地凸现出来,而且墨色与飞白的擦染对比加上墨线的细致勾勒,给画面很强的对比效果。山石和树影仍然采用传统的国画手法,但一些点睛的地方会用一些写实的手法,这样有虚有实相得映衬。任刚夫在画面中一再回味深深烙印于心的感念,画在石门坎见到的灵粮供给丰盛而食物菜蔬短缺却幸福喜乐的人们。小孩子在晨曦的映衬下只现出剪影,小动物们在路上散步,茂密的大树伸长在路边和山头,一级级的台阶是人们圣洁生命的延伸。
白野夫、黄河、英德、耶卫林和张帆几位画家的作品,有被圣灵感动见到异象的鲜明痕迹。
白野夫的组画《生命河》,运用日常生活中司空见惯以至于视而不见的粒粒果种,密密排列成六幅还原生命寓意的图画,而这六幅连在一起,则是养育了那片灵命的怒江的形状。让枯竭的生命焕发生机,使无机的物性获得有机的灵性,就是白野夫这组作品的意义所指。果子或者种子,在我们日常的生活中,它不过是各种可口美味的食物,是肉体的食粮,每个人都接触它们,拥有它们,却只是用它们满足口腹之欲而已,并未曾料想到种子或者果子是我们灵性的同在。《创世纪》1:29说:“神说:“看哪,我将遍地上一切结种子的菜蔬,和一切树上所结的果子,全赐给你们作食物。”《加拉太书》5:22又说:“圣灵所结的果子,就是仁爱、喜乐、和平、忍耐、恩慈、良善、信实、温柔、节制。”每一粒种子,都是上帝赐给未失丧灵性时的人类做食物的,可当灵性失却时,人要看到生命需要种子结出果实菜蔬来满足肉体生长需要的同时,还要看到上帝给人回复灵性的启示——这乃是圣灵的种子,要种在每个人的心里,结出仁爱、喜乐、和平、忍耐、恩赐、良善、信实、温柔和节制的果子来。这是要让人们回归日常,看到肉身的粮食养育肉身,而灵粮则养育灵命,二者共生才是生命之河流淌的真谛。以此来重新拥有上帝的爱。河流的形状以外缀满我们日常的果种,暗示着在圣灵之水的涌流灌溉的重重叠叠的生命,其间有脱落的,那是灵性的失丧或缺失。在这亲密的可触可嚼的生命力的贴近中,种子在每一个观者的心里召唤永生。
黄河是位年轻而敏锐的版画家,他主要创作黑白木刻,这种直截了当、无一切杂余的艺术手法很适合他的个性,因此他的作品总是恰到好处地释放出一腔真情,激发起观者心灵的主动。黄河的作品里幅幅都是异象的回显和升腾,在肯定的刻刀下,木版和染色都助力于定格这被圣灵完全感动的瞬间。《旋律》里美丽而健劲的手指从观者的方向伸向画面,站在画前的人很容易就产生身临其境的感觉,仿佛那正是自己的手指因为圣灵的感动而获得无以言表的激动,让琴键发热、燃烧,音律伴着激情一齐经受这火的洗礼!他必定在属灵的现场,和着圣洁嘹亮的天籁之音,看到那架简单的钢琴键上灵命的燃烧、飞升。另一幅作品里,在面对祷告墙时破败衰颓的感伤中,年轻的画家得着神的指引,亮了暂时被蒙蔽的眼睛,看到了质料衰朽的沧桑里有灵宫的建成!祷告房虽然损毁坍塌了,但神的殿已在这土地上深深扎根落成!正是在这新的殿里,祷告房的破碎之石荣归圣名。
《和散那》系列作品是英德一直以来创作的一个主题,然而这次与以往的不同在于,画面中是充充满满、重重叠叠的呼唤和赞美,圣灵就显现其间。和散那,和散那,是呼唤,是应答,是悔改,是赞美,是集合。这呼救的声音最终演变为赞美唱和,是上帝的拯救最终演变为平安喜乐。画面中人物略去眼睛,只有张开的嘴和高高举起的手臂,每一个人都在齐声和唱,同声赞美,圣灵就降临在他们身上,在这里辛勤播种的伯格里、富能仁牧师的灵命也降临在这现场,生来就享受福音的人们和另外一些归身于福音的人们,共同见证了百年沧桑、时光流变,而上帝爱的播撒却茁壮健劲、生生不息。人们洁白的衣衫如鸽子,血红的十字架分外夺目。圣洁的白与炽热的红,双双伸出的手臂,是两位牧师的生命结出的粒粒种子。英德画中有两种光,一种是强光,托出人坚实的轮廓;一种是充满神秘感的柔光,如雾般弥漫在画面前方。
耶卫林以汉字的结构填充圣言的恩典,以形象的付托来解救被蒙蔽的灵性。他在画面中运用了蛇、龙、虎纹等在《圣经》中具有恶的隐喻而在中国的现实生活中却有其他象征的图像,进行了一个转喻。这等于给了远离福音、对福音陌生的人们一个顺利进入灵性现场的入口。在中国,龙和虎都是帝王、富贵的象征,而在基督教文化中,龙却是恶的象征,这一截然相反的寓意如果不借助好的形式,是无法达成对话的。画家用中国文化中人们喜闻乐见、满载美意的汉字,正好也同和《圣经》中圣言真义的字,来形成转换。让文字附灵,把困顿于肉身的文字从蒙蔽、麻木、陌生、喧嚣中显现出来,承载灵的属性。
张帆同样发现了生活中随处可见的形象中满载的属灵涵义,他借路上随处可见的石头和这次顺着当年伯格里、富能仁牧师来华播撒福音的佳美脚踪的采风路线,创作了“步步见道”的系列作品。石头是主所宝贵的建造灵的房屋的石头,当年两位牧师走过的、今天自己追索着踏上的路程,重叠了两个不同时代、不同心境却认可同一个使命的脚步。张帆的作品里,脚印是石头的意象,石头也有脚印的烙痕。每一个顺沿而来的脚步似乎清脆有声,声声都激活了主所应许的生命。《马太福音》3:9说:“神能从这些石头中给亚伯拉罕兴起子孙来。”张帆画中的石头里长出了树和麦穗,伴随着十字架的信守,这是灵与灵的相遇所滋养的生命。
岛子和张建波都是创作抽象性作品的艺术家,岛子以水墨为依托而张建波用油彩,他们的作品都以强烈的精神性打开了神圣语意的召唤。
岛子创作的“圣水墨”开启了水墨艺术的新形式和新境界,他为水和墨赋予了属灵的精神价值意涵,并因着圣灵开启的智慧,他的作品总是召唤观者将自我意识从横向转到纵向和立体,从抽象性的、渗透着神学语意的符号性笔墨中产生出静穆、深邃的生命体验,并随视觉的严肃进入圣洁的意义对话中。画面强烈的精神性给你一种猛然间感知上的困难,但又激励你静心进入,一旦进入,就必然被其中深沉的爱所打动,引起心灵共鸣,领悟到画面中的深意。岛子对终极价值的情怀和世俗生活的锐利剖视,使其作品无论是水墨还是装置都在上手的材质上直接攫取出其核心的属灵含义,并在创作的过程中结束材质的生活经验、世俗意象,进入永久的新建的意义复现、充满中。《窄门与天路》是展览上最夺目的仪式性装置作品,于展厅前厅中央对着精心布置的伯格里、富能仁两位牧师的纪念格局,展开了完全的追慕和启明。作品选用了两口崭新、厚重的中国式的棺材,里面装入食用的海盐,同时制作了1000个装有粗盐粒子和圣言金句的礼品袋,在两口棺材之间堆起锥形的盐山,棺材和盐山的前面是七根高99cm、直径为20cm的大蜡烛。棺材在展厅里出现于观众是触目惊心的,因为棺材在众人的意识里指向着死,是避讳和惧怕的。但岛子正是介于肉身的死和灵命的生所转换的意义,使用了棺材这一极为敏感也极易引起反思的介质。标题《窄门与天路》是对主题“要进窄门”的点题。恩典是昂贵的,而拣选是严厉的,作门徒需要代价,在基督里没有一劳永逸的廉价恩典。通过棺材来象征耶稣所训示到永生的窄门,即是说让肉身的、肉眼里的道理、福分、荣耀都尽死去,才能从这死里获取灵的新生,这即是主耶稣所带着我们经历的死而复生、进入永生。进到窄门里即是进入光里,“那光是真光,照亮一切生在世上的人。”(《约翰福音》1:9),光是燃烧、显明、照耀,是入死为生、自然而然的;盐是圣洁、味道、杀菌、保质、奉献,是世上不可或缺的,作为属灵的存在,基督徒是世上的盐,是世上的光,盐是实际的功效,光是实际的见证,属灵的生命就是光与盐的生命。岛子在这里激活了惯俗中人们对“死”的概念,使之燃烧——死而后生,进入世上最普通的光与盐的灵命意涵中。
张建波一直创作抽象作品,并且对语言的书写和语言本身情有独钟,在他看来,语言里充满了源初的和神圣的奥秘,而对语言的聆听和书写则是体验这种奥秘、被这种奥秘充满的求解方式。他这次的部分绘画里加入了形象的成分,将祷告墙和云南山寨简朴教堂的剪影大大地铺开、矗立在画面上,几乎充满了整个画面。在这斑驳、厚重、附满了祷告声和生活气息的墙上,用苗文这一新的文字形式的点化来誊写灵里的感知。在很久的纯抽象后加入形象,必然是画家进入另一个阶段的思考,从进入来超出。在四联画《四声部》里,延续了他以往的创作方式,但不同的是,给色彩浸入了明确的感情温度和生命脉搏,四个不同的色调分别传达了四声部的体验。在艺术语言上,笔触和形式都更有力度,超出了之前密集的盼望和沉浸其中的谨慎小心,有了一个精确轻松的把握。这不能不说是一次切实深刻的行走经验给他的壮实。可以看出,经过这一次的切实体验,他已经从之前的追寻中获得能力,步入了下一个语言领域。笔触既有书法的意味又有音符的律动和气势,点、提、转、连都疏密有致、静动有性、轻重有音,一个个字符就在飞舞、和唱、赞美、欢呼。
美国画家斯蒂夫长期生活、创作在中国,但他生长于基督教文化中,对各样造物都有自然而然的灵性发现,且能让这些物件彼此之间互为建立。他对中国人生活中的简单元素都有极为敏感的捕捉,那些最不被人注意的、最被人遗忘的东西,经过他的重新编织组合,就让这些本身就担有意味的素材产生了新的意义承载。在他的采集拼合下,最简单、最常见的日常物品连同野花小草都在神之爱的关照下,赎回自身的价值,收取灵命的丰盛,重建意义的关系。斯蒂夫的画面上乍看非常杂乱,各种植物、织物、标本、纸张、枝条、路上的随笔记录、速写……各种各样只要被他认为可以拿来体现自己的感知的,都会出现在画面上,拼贴结束后,还有油画颜料的点拨。但这正是他最放松也最精心的创作,他收集起人们生活中具有符号性的方方面面的素材,记录下福音已经深深渗入生活洪流的面貌。他的作品有近看和远观的两种必要,就在一进一退的小小步调之间,画家想要展示的反思和赞美就自然生成在观者心间了。在他这里,物体的实际形貌已经无关紧要了,紧要的是它们互相之间建构的神圣寓意。
可以看到,承领上帝的恩惠,这些艺术家们获得了面对世界时全然不同的眼光,灵命的回归,使他们眼里的万事万物脱离了属世、肉身的意义,每一样都是上帝爱世人、创造永生福乐的见证,每一种美都担有伊甸之福的原型。在上帝言成宇宙的创造启示中、道成肉身的爱的恩典中,人因信称义,获得属灵的新生命,并且因此得着创造的能力,荣耀爱的大能的能力。圣艺术的创作,既有一个确定的永不止息的创造来源,又因着这来源的普世性,把创作的着眼点放在世俗生活的爱的建造中,并把一切领悟、创造、所得、所有归于全能的唯一的创世者——上帝。
因此,圣艺术创作者的一个共同特征,就是具有属灵的新生命,充充满满地有恩典,有真理。怀着这样的恩典和真理,他们在艺术创作中首先要思考的是:上帝恩赐给自己图绘的能力是为了什么?这样就对自己的艺术有一个定位。可能在世人眼里看来,这样腾空自己的思域投奔上帝的意思,是偏于一隅,给自己的限制,但恰恰不然。正是因为圣艺术创作者找到了人和神、人和世界的关系,才对所有的事物有了确切的认识,这认识不会随着时代、环境的改变而改变,而是在每一种时代、每一个环境中都因为认定的关系而充满创造性,因为复杂多变、混乱蒙蔽的生活拥抱这种创造。第二点,圣艺术的创作必然催生出丰富多样、生动深刻的艺术语言,因为怎样才能更好地领悟圣言的真谛,怎样才能更好地把领悟到的恩赐传达出来,把因为世人灵性生活的混乱呆滞导致的“闭目塞听”从不可见变为可见,把人们通常以为的象征意义从认识偏陋、迷信的地方提取出来,注入实在的属灵意义并使之具有创造价值,是圣艺术创作者必然要面临的问题。另外,艺术在上帝的爱意里自然生成实存的价值,但这价值还不能完成上帝的爱意,完成上帝的爱意不仅需要圣艺术完全领会呈现,而且需要秉承“光与盐”的精神,显出光明,向属世的价值渗透,重建集体精神。这又临到下一个问题,即圣艺术对属世价值、集体精神的建造如何可能?当代艺术遇到了严重的精神缺失问题,艺术家对社会生活的审视大多处于纷乱、消极、疲惫的状态,而视觉艺术对于社会生活永远是具有先锋性和创造性的,如果艺术家不能对社会生活有诚恳正确的反思,不能深入问题的实质,更不能对问题有自己的解答和参与,那他的创作生活并没有真正地开始,他的创作只是为这世人的盲乱的眼目更添了一份负担而已。圣艺术秉承的最高宗旨,就是以属灵的艺术唤醒世人属灵的存在,把人与世界的关系坦白无误地展示出来,引发人们的反思,从而达成共同建造有信、有望、有爱的美好生活。但这种建造必然要随着时间表的顺序,有一个适当的方式。属灵的语言远远宽厚于属世的语言,由于人与神的分离,人们对事物、语言的知解绝大部分都背离于灵语,只有很小很少的部分能够与灵语交通。因此借助一定的方式使圣艺术与观者形成尽可能的对话,并且让观者看到画家真正在讲、实际要说的东西,就非常必要。有距离才有超越,圣艺术要借着属灵的祝福引领世人超越人的顾念,认识上帝的顾念,让每个人都实存为上帝大爱的成就者,与爱同在,守望灵命。“圣艺术”以“圣”为定语,也正是强调了人与神的距离,指明了当行的道路,立起一个警醒!
这次画展中,选择艺术家手记这一贴切的方式,既让观者能够从司通见惯的素材中领悟到属灵的奥秘,得到圣灵的启迪与膏抹,又保持了艺术与生活的一定距离,非常值得肯定。艺术必定高于生活,高于普遍知解水平,保持艺术的“高姿态”又不至于孤芳自赏,划地为牢,是艺术创造性的一个重要方面。因此,保持能够超越的适当距离,才能唤醒久已蒙蔽的灵命,并随着艺术家的谦卑言述开疆拓土,进入艺术带来的新的领域中。当然,圣艺术的顺利解读,也需要观者放下甚至倾空个人原有的一切偏见,借艺术家的灵眼看画面,看艺术家在说什么、做什么,才能真正看到画面的色调和语言,否则,真正呈现在画布上的大部分都容易被忽略。
这次圣艺术展,吸引了社会各个层面的观者前去参观,虽然正值北京隆冬最严酷的时候,但观者络绎不绝且不是走马观花逛展场的景象,说明这是一个成功的展览。越多层面的人进入这属灵的现场、驻足于这灵命的辉映中,越需要对圣艺术的深思。当代艺术的美学诉求若不扎根于精神、灵性,在泥泞的道路中必然难于前行。艺术作品既是意义也是存在,通过作品的存在和被解读,意义才能被彰显和占有。展厅里所展出的作品,是艺术家们行出来的灵语在画布上呈现出的,一个过去的百年前的,也是一个现在的切切追慕的佳美脚踪!
残存的祷告房成为爱的使者没有文字的纪念碑,富有灵命的人们从这纪念碑上承接上帝爱的恩膏。“以灵命爱中华”圣艺术展,正是属灵的艺术家为灵里的爱所成就的新的祷告房,愿圣艺术在爱的引领下承负“光”和“盐”的使命,永不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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