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石门坎——石门文集

昭通李氏家族中又一位忠心事主,颇有影响的基督徒——李多迦

 

《云南基督教史》中,在讲到昭通基督教站的建立,乃至传播、发展中,李氏家族有七姐妹是最早参加的,七人中影响最大的是长兄李国钧,即李约翰,五弟李国镇,即李司提反,还有七妹李霜梅,即李多迦。关于李国钧李国镇已在《介绍柏格理的两位汉族得力助手》一文中作了详细的叙述,本文则就李多迦的一生作一简介。

 

李霜梅李开灿公的四女儿1886排行第七,故称七妹由于家庭影响,自小接受基督信仰,在柏格理所著《中国历险记》第七章《营救勇敢的故娘》中曾写了北蒂、李丽多迦三姐妹:“……在昭通府城外,坐落着一座被称为‘三官庙’的小寺庙。庙宇周围散布着不少院落,其中大多数居民都姓李。这些居民中有几户已经开始信奉基督教,其中有三位无畏的年轻姑娘,经过与亲戚们的长时间斗争后,最终征得同意,进入教会学校。……起初,在刚入学的那些日子里,当她们穿过街道时,总要被人嘲笑,关于她们的传言有时非常粗鲁、难听。不止一次地石块会从城墙上飞下,掷向走在城墙下的姑娘们。石块攻击的目标往往是年轻的基督教徒的脚,也就是使本地人说三道四、愤愤不平的焦点。”

编者注:昭通基督教会早就在当地办了男女学校,但入学者甚少,尤其是女子学校。当时女子抛头露面自为封建旧俗所不容;更有甚者,教会还成立了‘天足会’,宣传和提倡女子放弃裹足。北蒂等三姐妹既已信奉基督,已裹足的便放开,多迦却拒绝裹足。)

所以柏格理才在上文中接着写道:“三个女孩上学时就穿着可以让双脚继续生长的鞋,……才招来许多人的讥笑与怒骂。……但她们都热爱耶稣,她们无畏地向前走,坚定不悔。”

柏格理还写道:“有一位澳大利亚女传教士布什小姐,也就是现在的C.E.希克斯夫人,经常到三个女孩家中去教她们学习《圣经》。”(以上摘自《在未知的中国》第4647页,编者按:李氏家族中很少有人提及布什小姐是继柏格理之后的又一位李氏家族信仰基督教的启蒙者。据《柏格理传》230页记载,布什小姐是澳大利亚人,志愿来中国服务,1898年来到昭通,与其丈夫希克斯一同传教,本人职业是护士,专门为教区内外的妇女与孩子们服务。她安静、温和、善良。1924年在昭通探望一户病人时,感染伤寒,于同年1025日不幸病逝,葬于昭通凤凰山,其墓与李多迦墓相毗邻,布什小姐被誉为“播撒爱心的护士”。)

李霜梅入教后取教名李多迦李多迦的生平,《云南基督教史》第37页记载如下:“七妹李多迦,生于1886年,因家庭的氛围,自幼即随众兄长认字读书并接受基督教信仰。据传柏格理1892年返昭通后,李多迦便随柏格理学习英语,而伯格理则向她学习汉语。1907年,有美会英籍女教士苏穆才到昭通,与李多迦相处日渐亲密。1912年,苏穆才任昭通有美会女校校长,便请李多迦做其副手,担任副校长。1921年,由于英籍女教士苏穆才的密切关系,李多迦到英国留学。1926年回国后,终生服务于昭通的教会,而且终生未婚未育,1982年在昭通去世。”

该书262页又写道:“1912年由有美会(循道公会早期名称之一)在昭通城内设立(昭通有美会女学校)。由该会英籍女教士苏穆才任校长,昭通教会负责人、本地牧师李约翰之妹李多迦任副校长。课程设置有读《女儿经》之类,《圣经》文化识字穿插其中,也教一些编织、刺绣等女工。随着社会上反封建意识的增强,妇女投身社会的人数逐年增多,1922年,李多迦又赴英国留学,不久,该校停办。”1926年,李多迦回国后又重新开办起来。据昭通地方志记载,该校一直办到1951年,办学近40年,培养学生2000多人。

据李鉴清先生文章《昭通基督教简介》称:有美会女学校的创办是“昭通女子获得平等受新教育的开始,对反封建作出一定的贡献。”

 

由于李多迦无直系后人,此处的简介除摘引有关著作外,均为几位亲人的追忆,编者选其共同者用之。

李多迦从小就敢于向封建迷信挑战,她家四姊妹大都缠过脚,只有她执着反叛,基本没缠过脚。李多迦年轻时,一次,她从放在地上的马驮跨过去,就被马帮伙头认为大不吉利,和她大吵,要李多迦支付整个马帮一天的生活费用。李多迦不信邪,说:“你这些马驮放在街上,挡住了我的去路,哪有不准跨过马驮的道理,我就偏偏要跨。”就这样,她又来回跨了数次。那些本来很厉害的马帮,遇到比他们更倔强的李多迦也无可奈何,只好不了了之。

在那重男轻女的时代,她只身到英国去找苏教士,又在英国学医,堪称敢闯、敢拼的女中豪杰。回国后,她与苏穆才一直住在一起,情同姐妹,她协助苏穆才从事教会与教育工作,直到1951年苏穆才被迫离境。

李多迦在英国学的是妇幼儿科,回昭后主要从事女校教育工作,同时也为人施行新法接生。经她接生的产妇和救治的婴幼儿不计其数。时有受惠者登门致谢之事。

李多迦一直关心国家大事,早在抗日战争时期,就常买《新华日报》看,卖报人还以为她是共产党人。据说昭通解放后她曾参加过政协会议,算是开明绅士。

李多迦在昭通闹荒年的时候,曾收养了王正清、陈家光、范家明等孤儿,都把他们抚养成人。她退休后,在昭通大局街曾开过一间“保赤医馆”,专门给贫穷人、乞丐免费治病。

1947年时,李多迦与苏穆才同住福滇医院后院住宅,一天深夜,四盗贼破门抢劫,李多迦力图阻拦,被匪徒用刀砍伤,血流如注,昏倒于血泊中。匪徒抢劫后逃走。她被及时抢救,幸免于死。不久劫匪落网,警察局与法院请李多迦指认主凶,以便处决。但她却用基督的爱心感化了主凶,李多迦见其悔罪意诚,便假说他并非主凶,终使主凶免受极刑。

1957年前后,李多迦申请出国看望她的女友苏穆才,由于侄儿王成恩的帮忙,总算获得批准。到了香港,却受到香港英国当局的刁难,问她:“中国共产党好不好?”李多迦不假思索地回答:“好!”对方又问:“毛泽东好不好?”李多迦又不假思索地说:“好!”对方接着又问:“你到底是爱你的国家,还是爱你的朋友?”李多迦毅然回答:“我既爱我的国家,也爱我的朋友。”对方最后结论就是:“你要是爱你的国家,就不能踏上英国的土地!”她被拒绝签证。于是只好放弃到英国探访挚友的宿愿,回到了广州,与其姐李丽四处探亲,1958年回昭通。

李多迦一生未婚,精通英语,专修医学,尤娴儿科,医术精湛,致力于救死扶伤。曾两次到英国、香港讲学。以讲学所得报酬,与英籍传教士苏穆才共同创办“有美会女子学校”,捐资办学二十余载,开风气,育人才,普及文化,传布教义,造福大众。她生性温柔善良、和霭可亲、纯朴正直、见义勇为、舍己为人。

她还鼓励与帮助侄男侄女(李北蒂李丽家的儿女)出省深造,多在华西大学,后来这些侄男侄女都成为国内外著名专家、学者与教授,为国家造就了一批高级人才。

 

1960年,国家横遭人祸,民不聊生。李多迦途遇饥饿者常施以粮票,并求主保佑。加之李多迦与苏穆才一直保持着通信联系,信中无意提到一些国内灾情,结果因“煽动群众不满”、“里通外国,泄露国家机密”之罪,和三姐李丽一道被捕。一年后,李丽被无罪释放。而李多迦却被判处五年徒刑。李多迦不服,向高院申诉,结果被驳回,维持原判。刑期自196021日至196520日止。

由于李多迦素以博爱为本,生性和善,据说在昭通簸箕湾监狱服刑时专门养鸡,同监犯人与管教人员对她都很好。1965年刑满后,劳改部门已同意释放她回家,并与亲人联系。但那时“文化大革命”即将开始,整个社会杀气腾腾,亲人怕受牵连,不敢去接养。直到1978月“文革”结束,才由侄儿李学航夫妇接回家奉养。因此,李多迦又多“留队”13年。1982年终因长年磨难,身心交瘁而病逝,享年九十六岁。

据说,1980年的圣诞节,由李多迦的学生田应章和王、陈牧师等出面组织,昭通市委统战部正副部长和众亲友参加,与李多迦共做礼拜,欢度圣诞。这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平反”,似可聊慰李多迦的在天之灵!

20108月,编者去李多迦旧宅探访,房屋已破烂不堪,数十年前为其守园护屋的李阳华老人早已作古,老伴年愈九旬,与其子仍住老屋傍。谈及李多迦,老人深情依旧,眼角竟流下晶莹的泪,为好人的不幸,她只能无声地扼腕叹息。

关于李多迦,还有些有意义的传闻,特附李克蕊一文以示其意:

 

 

我的姥姥李多迦

 

李克蕊

 

我的姥姥李多迦是我爷爷的妹妹。在20世纪上半叶的昭通一带(云贵川结合部),爷爷李国钧、五爷爷李国镇和姥姥李多迦都是享有美誉、虔诚的基督徒,他们与英国遁道公会柏格理牧师等致力于昭通、石门坎这一带区域的文化、教育、卫生、慈善事业,以此为载体传播基督福音、荣耀神。因此,他们在任何地方都被柏格理及其同事们尊称为柏格理的亲密同事、得力助手。

李多迦姥姥有很多神奇的事迹。在昭通,她是公然带头不裹小脚的第一女性。她留学英国,精通英语。医术精湛,尤娴妇科儿科。她与英籍传教士苏穆才在昭通先后创办“有美会女子学校”、第一所西医院(该院址就是现在的“昭通第一人民医院”所在地)。她终身未婚,却收养无数孤儿,培育了很多人才。一生走事奉之路,为的是荣耀神。

这位不寻常的老人,且有六年和我们亲密相处的生活;这六年也是姥姥在世上的最后六年;这六年有很多温暖的回忆。
1976年的一个春天,父母把一位九十岁的老人接回了家。这之前素未谋面的老人是谁?过去从未提起,对我而言是陌生的。后来才得知她是我爷爷的妹妹,爸爸的小姑,我的姥姥——李多迦。

创办四十多年的有美会女子学校于1951年停办,与姥姥共事的苏穆才被迫离境。1960年,国家横遭人祸,民不聊生。姥姥在与回英国的苏穆才信中无意提到一些国内灾情,结果被定为“煽动群众不满”、“里通外国,泄露国家机密”之罪,和三姑奶李丽(姥姥的姐姐)一道被捕。

姥姥被关押在昭通簸箕湾监狱。素以耶稣之爱为本的她,柔和谦卑,在服刑期间做一些尽善服侍的义务工作,同监狱的犯人和管教人员相处很好。监管她的一个姓何的女管教曾回忆道:“李多迦这老人与其他人不一样,并没有颓废自弃,而是乐观积极且为大家做了很多事。在我们所里为患病的人治病施药,用了她的药都好了。在监狱里,每月规定给的粮肉是有限的,然而这情况下李多迦老人仍要设法留一点给那些不够吃的人。当时的生活原本就很艰苦,更何况是一个犯人的生活呢?可想而知,我们觉得这老人所做的一切超越了平凡人所为,让人不可思议又感叹万千啊!最为神奇的是所里的鸡、鸭,甚至天上的鸟,只要听她一叫唤,它们都会一一来到她的身旁,或是在肩膀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或是乖乖地来到它的脚前毫无怯怕地吃东西。她还一一给它们取了名字:小花,小红,小黄等等,她似乎能听懂它们在说什么,看她在其中很是快活……。”

1966年刑满后,劳改部门已同意释放她回家。这本应是好消息,但那时“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整个社会是混乱的,时代是扭曲的,亲人们或怕受牵连,或担心出来更不安全。因此,姥姥又多“留队”十来年。

姥姥在狱中二十多年后,直到“文革”结束,又可以回家了,终于盼到了光明。但又面临着没有人收留的尴尬局面。的确,在那个人人为温饱而努力的年代,又有谁会愿意收留刚出狱且带病的九十岁高龄的老人呢?让人们觉得很是不吉利。我母亲却向父亲提出要接姥姥到我们家。很多“好心人”劝说母亲:“这么大岁数的老人还带着病,是一个大包袱,养老送终很麻烦不说,更重要的是蹲过大牢,很晦气的!”母亲没读过书,只是平静地说:“我不讨人的喜欢,我只讨天的好。”母亲说到做到,坚决地将姥姥接回家。回想当年母亲能不顾一切非议去赡养姥姥,我想是因为爱和大义吧。当时母亲还不是基督徒。

记得姥姥是从昭通新民板板房女子监狱接出来就到我们家,姥姥正发着高烧,脸色苍白,全身在颤抖。姥姥发出微弱的声音再三重复,“不要接进家门了,我已经要离开人世了,把我放在家门口就可以了,将死的人进家门不好,会给你们带来麻烦……”。母亲说:“你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了,怎么忍心把你放在外面不管呢?无论发生什么,这里就是你的家,您是李家的人而且又是我们的长辈。”当时姥姥的眼睛红肿烧烫,母亲就用药水清洗。姥姥鼻孔阻塞出不了气,呼吸困难,母亲就用嘴把堵住的东西从她的鼻孔里一点一点地吸出,让呼吸畅通。母亲又为姥姥准备全新的床铺,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每天都要单独给她蒸碗神仙饭和肉及蔬菜。在母亲的精心照料下,一个星期后姥姥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脸色红润,精神也好了。她被母亲感动了,常说:“当初都没有帮助过你们,甚至我们连面都没见过,你们这么困难还这样对我,我没什么能报答你们,天上的父一定会祝福帮助你们的。”每当母亲有事到乡下很晚才能回来时,姥姥就会到我们家老槽门口,拄着拐杖,来来回回地,不停地向外望呀望!等盼到母亲来了,就手舞足蹈两步并成一步走,像小孩似地眉开眼笑,拉着母亲的手:“啊!乖,你终于来了,累了吧?快进屋休息……”姥姥在我们家六年已经很依恋母亲了。

姥姥的举止修养值得我们学习。有客人到我们家时,她先是向客人微笑点头,很有礼节,然后就轻轻地离开,回到她的房间安静看书。当我们都不在家时她就收拾屋子。我们觉得她老了不让她做,她却说:“人还有气息时就不要宠坏自己的身体,能做的一定要做。”

记得常来我家玩的刘叔叔,有一次在我家随地吐痰,我们就骂他不讲卫生,很是讨厌,姥姥却不声不响地撮起些煤灰盖在上面,然后把它扫了。我们更气愤了,就大声嚷起来:“刘叔叔你真不像话,让我们姥姥为你打扫!”这时姥姥平静地说:“乖乖们不要生气,我们的心里一定不能有恨,他会知道的。原谅他吧!以后他就不会了。”这时站在一旁的刘叔叔有些过意不去,默默地没说话……以后再也没发现他随地吐痰了。姥姥总是微笑着,从不发怨言。她时常告诉我们要爱人,还要爱那不爱你的人。

姥姥在我们家这六年的时间里,读圣经、唱赞美诗、每日多次祷告,这些事都是她一直坚持和遵循的。姥姥常给我们讲圣经的故事。我记得她最爱唱《耶稣爱我》和《天恩歌》。当她唱赞美诗时,还配合着肢体语言,表情极为丰富,哪里像是个九十多岁的老人呀,那种活力与快乐让人忘记了她的年龄。这应该就是在基督里的喜悦吧。

1982年春夏之交,姥姥因坐久了站起来没站稳就骨折了,一躺就是一百零一天。在这段时间发生了几件违背常规的事。当时没有信仰觉得有千万个想不通,是很离奇的事,自然也不敢对外说开。当时家里养了一只老白母鹅年岁近十年了,它下蛋的周期大概是一周下一个。可就从姥姥站不起那天开始的第七天,母亲因要照顾姥姥,忘了去拾一周的鹅蛋。过了一周后,母亲刚伸手进去拾蛋,她被吓了一跳,简直不敢相信。怎么会有一小堆蛋在里面呢?拿出来一数,哇!十四个啊!一算应该是一天下两个,一周刚好就下了十四个鹅蛋,这简直是让人不可相信的事。母亲并不高兴,反而在苦恼这是个什么样的预兆,是不是家里要出什么事了?嘱咐我们不要出去说,一定要保密。按耐不住好奇心的我们就去问姥姥这是怎么回事?姥姥的回答却出乎我们意料。她很平静地说:“不要奇怪,这是上帝赐给你们的。”

姥姥在临终前有两件神奇的事情。

姥姥知道我们为她久病不起而难过,在她临终前几天她微笑着安慰我们说:“你们不要担心,不要难过,我要到一个很美的地方去。我的父亲、我的哥哥嫂嫂们,已升天的亲人们都来看我了。我走时,天使会来接我的。”我们总认为她是在讲胡话,并没有在意。然而姥姥快离世的那个晚上是令人难忘的。姥姥要求穿上母亲早为她准备好的一件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全身都是白色的衣服,戴上眼镜,翻开赞美诗,精神地唱起《耶稣爱我》。一边用最大的力气举起她的手,一边唱耶稣爱我……她喜悦地唱着,我们也被这气氛感染了,跟着她唱了起来。唱完后,她很想跟我们说什么可又没说出来,慢慢地越来越没力气了。我手托住她的头,母亲在忙给她穿衣服,看情况不妙,弟弟妹妹都围在她身边,然而父亲恰恰外出办事不在场。姥姥好像要等着父亲回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张望四周,直到我父亲回来,她才安静。父亲领会了她的意思,走进房间,当小提琴拉响赞美诗《天恩歌》时,她的身子开始向前缩,我感到姥姥头的越来越沉,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身子伸得平平的,面容慈祥而温暖,姥姥从此离开了我们……这空气变得凝重了,我们回想刚才的场景似乎像一场梦,真的不想去面对这样的现实,姥姥的逝去,我们有太多不舍啊。还在泪眼朦胧时,突然家里的上空出现了一对纯白色的飞蛾,大小一致,开始是盘旋着,但没有要飞出去的意思,大家的注意力就转向了这对“来路不明”的飞蛾,顺着它们飞行的路线移动着最后竟停留在了姥姥的头的两边,我们原以为可以将它们驱散开,但这对飞蛾却更显坚定,它们的紧紧地贴在上面,无论怎样都没法赶走,仍然立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我和弟弟就用尺子去量飞蛾两边的距离,惊奇的发现居然距离是一样的,而且非常对称!隐隐想起姥姥曾说过,“不要怕,会有天使来接我的。”它们一直留到姥姥入棺二十多个小时,又突然不见了……

又一件神奇的事接踵而至。我们原本打算第二天去报丧的,正准备出门,姥姥的亲戚就赶到我们家了,很急促,一进门就问:“小姥姥呢?她可能不好了,她可能走了。”母亲边哭边回答她:“二姐你怎么会知道这事,姥姥昨天走的,我们今天正准备去给你们报丧。”“我昨晚做梦了,看到小姥姥坐在一个穿着全白衣服有翅膀的人身上飞走了,但看不清那人的模样,我想去追,小姥姥只是看着我笑,却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我想事情不对了,就急忙赶过来。”

这些事的发生是我亲眼看见,亲身经历的。不信的人的确是难以接受。可现在我有了信仰,我真正接受,理解了这些事的发生。圣经里耶稣时代行了很多神迹,是实实在在的,可有的人明明看了神迹他们还是不信耶稣。信神的人一定有神迹奇事伴随着他。我在此很感恩的是姥姥在我们家这六年把主的福音带给了我们,虽然那时我们一点不懂,加之我的父亲就由于他的这些亲人们,在国外、基督信仰,常常被整;我们有些怕,也就不敢去信,只管奔波生活了。现在回想起来,我们真的很有福,这么早,神就借着姥姥让我们与神相识。姥姥是96岁那年归主的,在姥姥身上看到了耶稣基督的形象,她生活在主的爱里面,更能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潜移默化地感染着我们,让我们见证神迹,领受福音的美好。什么是爱?我想这些事足以证明,也足以刻骨铭心。

我们也在心里为小姥姥默默祈祷:您的精神永远与我们同在!

 

走近石门坎——石门文集——昭通李氏家族中又一位忠心事主,颇有影响的基督徒——李多迦